“下官郑士齐,参见燕王殿下!”
“燕王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请燕王殿下恕罪!”
“下官愚钝,教导差役无方,不识燕王殿下真容,还请——”
“行了,你快起来吧。”
李韫掏了掏耳朵,这客套,简直是老母猪戴套,一套又一套!
“谢王爷!”
郑士齐站起身,仍是颔首低眉。
“郑大人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李韫问道。
郑士齐身体一颤,要说王爷这个时候来找,他肯定知道码头大火,肯定是来问罪的!
“下官该死!下官治理不周,才导致码头大火,惊扰了王爷,还请王爷治罪!”
“……”
李韫掐了掐眉头,轻叹道:“好了,本王不是来找你问罪的,相反还是来助你破案的。”
“这……”郑士齐这才缓缓抬起头,但见李韫真容,又觉得似曾相识。
“你是不是觉得本王有些眼熟?”
李韫似笑非笑道:“郑大人难道忘记在码头客栈,本王还曾给你端茶递水呢。”
经这么一提,郑士齐这才脑补到位,“啊”一声又要下跪,一张脸成了老苦瓜。
“下官冒犯了王爷,此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哈哈哈……不知者无罪,本王没那么小心眼儿。”
李韫大笑着走进衙门。
初到云州时,李韫便觉得此地水利修得不错,漕运码头也十分繁荣。
北燕四州中,仅有云州没有宵禁,这说明犯罪率很低。
码头突发大火,郑士齐迅速组织救火,还亲自下场。
种种迹象证明,他这父母官儿,当得是不错的。
“王爷,夜深了,不如随下官移步内堂吧?也好让下官煮茶相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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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士齐赶赶到李韫前面,有意将他往内堂引。
“怎么?你觉得本王会害怕尸体?”李韫说道。
“这……”
郑士齐暗叹,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想必杀人案之事也瞒不住了。
“唉……下官治理云州十余年,还是头一回出这么大的案子,实在是……”
“郑大人,本王早先便说过,今夜是来助你破案的。”
“下官岂能劳烦王爷操心案情啊,再说了,从仵作验尸上的结果来看,他们都是被快刀所杀,都是些专业杀手,唉……依下官之见,为保障王爷您的安危,还是尽早离开云州吧。”
“我说郑大人,你怎么老爱叹气啊?你好歹也是地方大员,你得支棱起来,自信点儿不好么?”
“下官从不承认自己愚笨,治理云州这么多年,都以‘守’字操持,不争不抢,不进不退。”
“所以本王来燕州一个月了,你宁愿撒谎装病,也不愿意来见?”
“下官近一个月来确实有病,咳咳咳……”
郑士齐急忙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
见了王爷,惹布政司不高兴;
不见王爷,惹王爷不高兴;
所以装病谁也不见,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愚笨么?他一点儿都不笨,反而深知为官之道。
“郑大人就不想知道,谁是今夜的杀人凶手,以及纵火犯?”李韫问道。
郑士齐愣了愣,拘礼道:“还请王爷明示?”
李韫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
“就是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