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春那狗腿子,可知道你姓袁?”屏风后突然问道。
李韫答道:“他只知道我是个野郎中。”
屏风后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叫你上来就是为了提醒你,在武州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姓袁,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
“萧小姐既如此好心,那么在下也送你个好消息吧。”
“我不需要好消息,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好消息,更不期待什么好消息!话说完了,你走吧!”
屏风后下了逐客令。
“我这儿有一味药,保证萧小姐吃了会药到病除。”
李韫从怀中摸出玉佩往屏风后丢去。
在接到玉佩后,“唰”一下屏风被拉开,一个纤瘦羸弱且仍不失英气的年轻女人显露身形,
她两步便冲到李韫跟前,一把揪住李韫的衣领:“说,这块玉佩你是从哪儿得到的!”
李韫眯了眯眼睛,还真是一朵带刺的蔷薇花。
不吃饭都这么凶,要是吃饱了还不得吃人?
不过看她的性格,倒是与袁于琼十分般配。
李韫斜了一眼旁边的侍女,“说话方便么?”
“晴儿是自家人,与我形同姐妹,方便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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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先将我松开,然后小声说话。”
萧蔷薇缓缓松开了手,从自己怀中摸出一块一模一样的,轻声念叨,“袁于琼……”
“你放心,他没死。”
李韫便将袁于琼的事迹大致与萧蔷薇讲述了一遍。
听到思念之人还活着的消息,这朵烈性蔷薇再也忍不住情绪,抱着玉佩默默流泪。
“若让袁将军知道,你如此糟践自己,他会心疼的,所以还是对付两口吧。”李韫将饭菜往前推了推。
萧蔷薇却仍然摇头,悲伤道:“他没死我固然开心,可一想到我身处牢笼,即将嫁为人妻,我就……”
“你放心,我与袁于琼情同手足,此次来武州目的就是将你救出去,否则也不会煞费苦心打扮成郎中来给你传递消息了。”
“不,我走不了的……”
“为何?”
“我爹还被他们关在死牢!”
萧蔷薇咬牙说道:“白童焕那个狗贼,以我爹性命相胁,逼迫我嫁给他!若非放不下我爹,我早就一头撞墙而死了!”
果然是受了胁迫。
“你确定你爹还活着么?”
“我……”萧蔷薇摇了摇头,她不确定,可她也不敢赌,“我被囚禁在萧府已有大半年,对外界之事一概不知……”
李韫抿唇思考了片刻,说道:
“这样吧,我会想办法去死牢走一趟,先看看萧将军是否真的还活着,之后再视情况而定。”
萧蔷薇疑惑望着李韫,“死牢这种地方……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一定会救你们离开这个地方的。”
李韫顿了顿,又道:“以我目前郎中的身份,造访次数太多恐怕会惹人怀疑,因此必须暗中建立沟通,”
说着,他看向一旁的晴儿,“她会受限制么?”
萧蔷薇摇头道:“白家人只对我禁足,晴儿倒是自由的。”
“好,那我们就以武州城中最大‘福来酒楼’为联络点,以你的侍女为联络人,以你最爱吃的肚包鸡为信封,一旦有消息,我便会将信纸塞进肚包鸡中传递给你。”
李韫指了指桌上的菜肴,笑道:“所以从现在开始你每天都得吃饭,且一定要吃干净,这样晴儿才有理由去福来酒楼拿饭菜,才不至于惹人怀疑。”
“我吃!我吃!”
萧蔷薇端起碗,拿起筷,大口往嘴里刨饭,边吃还边说:“袁于琼能交到你这么个聪明的朋友,定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呵呵,那么萧小姐慢用,此地我不宜久留,告辞了。”
“先生好歹留个姓名,也方便今后的联络。”
“李韫。”
李韫淡淡吐出姓名,提起食盒就此走下楼去。
“小姐……”
“怎么了?”
“您久被禁足,可能不知,听闻上个月燕州有藩王驾到,名字……似乎就叫李韫。”晴儿咬着嘴唇说道。
“哐当……”
筷子从萧蔷薇手中跌落,自己方才好像还揪他衣领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