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们拿了多少人头?”李韫问道。
“七个了,外加还有三头鹿,五只狍子,两头野猪,今日已发出赏金四千多两了……”
宋邯语气中隐隐有些肉痛,叹道:“咱这回可算下血本儿了。”
“却也解决了一桩麻烦事不是么?”
这些银票都是李韫先前在云州赌坊里赢来的赌资,以这种形式发给猎户,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既然头目已死,剩下的喽啰也不必再去追杀,毕竟这些人挺危险,若他们狗急跳墙了,猎户们也得流血,”
李韫说着,又吩咐道:“你去告诉猎户们,不论他们是否有收获,每人三十两赏金,还有这些打来的猎物,也都给他们瓜分了吧。”
“是!”
今日狩猎到此为止。
……
往后几日。
大概是做贼心虚,也可能是婚期将近,白家不想多生事端,就再也没来找过李韫。
白大将军的儿子要成亲了,北燕的大小官员,财主地主,有受邀的,没受邀的,通通前来送礼祝贺。
他们都知道燕王也在武州,可即便是从衙门前路过,也没有人会想着来见一见。
在他们心里,白大将军的分量,还是要大过燕王的。
当然,李韫也不在乎这些徒有虚表的人情世故,他此来武州最主要目的,是将萧蔷薇给带回去,以及救出死牢里的袁家旧部。
想在戒备森严的武州抢人,并且全身而退,必然需要一个从头到尾,天衣无缝的计划——
李韫暗中在武州城内租了个小院儿,大肆购买酒糟来进行蒸馏提纯。
李韫早早便让宋邯去打听过,武州城内各大酒坊里的酒,几乎都呈现了供不应求的状态,还得到其它县地里去采购,其原因就是因为白家要办喜事,
不仅宾客要喝酒,白崇喜麾下的部队士兵更是消耗酒水的主力军。
小主,
李韫的蒸馏酒,纯度高,口感好,后劲儿大,要比当代的低度酒更容易上头。
李韫的目的,就是要让从上到下,所有人喝得伶仃大醉!
这人一旦醉了,防备也就弱了,空子就好钻了!
……
时年,四月十九,白家大婚前夕。
李韫站在租下的小院儿里,开始布置最终的计划。
“公子,张艄公他们会回来啦。”
“快让他们进来。”
“是。”
大福便领着张成走进院子。
“属下参见——”
“客套话就别说了,姜老板她们怎么样?一路上可曾顺利?”李韫快语关切。
“禀王爷,属下与姜老板一路顺风,三日前安全抵达了岐国境内,而后姜老板将食盐运下去分发,属下则乘船归来了。”
张成顿了顿,又道:“姜老板托属下给王爷带话,说她在岐国有很多销路,最多三日便能找到买家,若分销顺利的话,四月底便能带着货款回归燕州了。”
听到姜雨平安,李韫也展露了笑颜,问道:“对了,你们从大周到岐国,跨境之时就没遇到岐国军队盘查或是阻拦?”
“遇是到过,不过姜老板在岐国关系挺硬的。”
“哦?何以见得?”
“当时那些岐国兵要登船搜查,我们连刀都提起准备火拼了,姜老板却直接将一名武官拉到一旁,短短三言两语过后,岐国士兵便放了我们通行。”
连岐国军队里都吃得开?这关系可不是一般的硬。
不过想想倒也不奇怪,姜雨本身便是药材商,她能将岐国珍贵的药材运到北燕售卖,便说明肯定有畅通无阻的路子。
如此看来,将私盐贩至岐国这条路,算是彻底的打通了。
“武州北城门外,莫约五里远,有一处小渡口,名曰‘平津渡’,明日晚酉时至戌时,你将货船停在渡口等候,风帆,船桨,一一备齐,随时准备南下。”李韫叮嘱道。
“属下遵命!”
“去将萧蔷薇的侍女萧晴儿叫来。”
“是,属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