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洗漱这些事儿,都是大福在操办的,李韫还真没多去在意,他摇了摇头。
姜雨桐说道:“反正在我们岐国,人们将皂荚汁液积出,蒸干成粉状后密封,洗澡时兑水涂抹于身上,便可爽肤去污了。”
李韫想问,没有香皂?可下一刻才意识到这里是古代,还没有香皂此物。
“行,咱先去胭脂铺买些香料,今夜洗鸳鸯浴时,为夫送你一物,保证你用了滑溜溜,爱不释手。”
“真不害臊,谁要跟你洗鸳鸯浴了……”
姜雨桐俏脸一红,低头往胭脂铺里走去。
可刚跨进门口,不小心与出来之人碰了个面。
“哎哟。”
二人身高相仿,几乎头碰头,撞得可不轻。
“不好意思,我方才没看路——”
姜雨桐正要道歉,却听被撞那人惊呼:
“姜公子!”
她是个女人,头戴白色幂篱,瞧不清楚模样,声音却很清脆,而且似成相识。
姜雨打量着跟前的女人,片刻也惊呼了出来:
“彩蝶姑娘!”
雅庭轩里的当家花魁,彩蝶姑娘。
记得昔日李韫曾借姜雨桐一首《相思》,彻底俘虏了花魁的芳心,没想到今日竟在胭脂店里碰了面。
“姜公子,你也来买胭脂么?”
彩蝶瞥了一眼姜雨桐身后的李韫,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他俩之间关系匪浅。
可眼下姜雨桐仍是男儿的打扮,很难不让人误会。
姜雨说是啊,随后又打量着彩蝶,好奇问道:“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为何戴着幂篱遮脸?难道是怕自己生得太美,引人注目么?”
彩蝶下意识遮了遮脸颊,偏过头轻轻吐出一句,“不是……”
“那是为何?”
“是……是……唉,姜公子就莫要问了。”
彩蝶声音中夹杂着些许伤感,她却问道:“若奴家没记错,姜公子是开医馆的吧?不知可否有治疗瘀伤的疮药?奴家正欲购买……”
“你受伤了?”
“不……不是……”
这个青楼花魁,莺莺燕燕,娇弱入骨了!
李韫听她说话的语气,便知肯定是遇到事儿了。
“将幂篱揭开看看。”
“不了,不了……”彩蝶退却了两步,将头埋得更低了。
“你避什么啊,我们又不会吃了你!”
姜雨桐一把便掀去了彩蝶头上的幂篱,只见她白皙的脸颊上,印着一记红红的巴掌印,粉颈之处也有几处掐痕。
“你遭人虐待了?”姜雨桐皱眉问道。
彩蝶急忙抢幂篱戴上,轻轻吸了两下鼻子,“哇”一声扑进姜雨桐的怀里大哭:
“姜公子,奴家的命好苦啊,你为何当初不带走奴家,你可知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
呃。
姜雨桐有些发懵。
可要问谁最尴尬,非李韫莫属了。
自己的老婆竟然被别人抱了,但这人却是个女人,那到底算不算被“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