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波斯狐狸精可真骚……”
“你何不去跟她学两手,日后也好多些闺房乐趣?”李韫在她耳畔轻声低语。
姜雨桐翻了个白眼,反手便是一肘,“你想得美!”
突然,一名妇人冲进棚户。
“天杀的王八蛋,你还敢跑来这里看艳舞,老娘不扒了你的皮!”
那妇人揪住一个汉子的耳朵,连拖带拽往棚户外拖,边打边骂,疼得汉子哎哟连天!
“咱们还是快走吧,免得到时候燕州城里的妇人将这个棚户给踏平。”李韫笑道。
姜雨桐点点头,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随手便往台上扔去。
波斯狐狸精骚归骚,远赴异国他乡脱衣跳舞,实比那些青楼里的女子还要可怜,这银子当赏。
“姜老板,人美心善呐。”
“嗯哼。”
二人含笑走出棚户。
“你不是说燕州城内来了很多读书人么?逛了这么久,我咋一个都没瞧见?”
李韫扫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贩夫走卒,平民百姓居多,没见到有穿儒袍的书生。
“你老盯着行人看怎么行,你再瞧那一排排摆摊的。”
姜雨桐随手指向不远处街边一排摆地摊的,有替人写书信的,有卖字画儿的,还有卖草帽草鞋的,甚至还有算命卜卦的。
他们清一色穿着老旧儒袍,年轻的二十岁出头,年长的四十好几,都是十里八乡前来考科举的秀才。
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两个字——
穷酸!
有资格参加乡试的读书人,最低门槛儿也是秀才。
秀才在古代地位可不低了,免除徭役,减免赋税,见官不跪,替人写写书文,抄抄账目,足以混口饭吃。
但秀才吧,高不成低不就,自持高普通人一等,又没什么生存能力,
寒窗苦读不劳作,有家底儿的尚可支撑,没家底儿的穷困潦倒,久而久之也就成了被人戏谑的对象。
恃才自傲的秀才,是绝对不会亲自下厨,出来摆地摊的。
反之,若肯放下身段,做些小买卖贴补家用,至少在“责任”二字上,便胜过那些死读书的庸才太多。
肯摆地摊,自食其力的秀才,怎么都配不上“穷酸”二字。
招贤纳士不能只看文才成就。
那些朝廷里的奸臣官宦,哪个不是名门出身,他们的才能虽不容置疑,人品却一塌糊涂。
李韫昔日去梓潼县,夜宿破庙时便遇到个叫“吴凌”的秀才,其忠于妻子,事母至孝。
忠孝两全者,才是真正该收入麾下的人才!
那街边卖草鞋草帽的小两口,不是吴凌夫妇又是谁?
“走,咱们去买一批草鞋,顺便带你去见见熟人。”
李韫牵着姜雨桐往摊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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