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岐国孙子!有本事你们过来啊!”
“他妈的,你们过来啊!”
李韫还没到军营,便听见府兵聚集在河边,对着河对岸的岐军破口大骂!
对面的岐军也差不多,搬出擂鼓,都使出吃奶的劲儿,扯着喉咙回骂!
李韫暗叹了一口气,好在只是骂战,并未真刀真枪。
“袁将军,这是怎么了?”
李韫皱着眉头上前问道。
“这帮岐军在挑衅我方军威!”
袁于琼说道:“今早,我本带着府兵在河边例行跑步操练,岂料对方就在对岸,一路跟着我们,我们换个地方,他们也换个地方,摆明了就是想跟我们对着干;
他们搬出擂鼓,故意造大声势,不停对我们进行干扰;
兄弟当然不服气了,也搬出擂鼓,与他们隔河对峙对骂起来!”
说到这儿,他咬了咬牙,无奈道:
“可惜我方府兵只有三千,对面却有一万余人,论气势远远不如……”
那还得了!
军营里什么都能输,就是气势不能输!
这士气若没了,以后还怎么打仗?
可是一人只有一张嘴,声音再大也架不住对面人多。
“妈的,将军,王爷,这帮岐国孙子太气人了,请允许我过去找他们单挑!”
“对,喷口水算什么本事,真男人都是用拳头解决!”
众将士气愤不已!
李韫摇了摇头,倘若真带兵渡河干架,就真中了他们的“诱敌之计”了。
“袁将军,你遣一队人到城北去,将勾栏瓦舍里的那些杂耍班子,波斯艳姬,还有雅庭轩歌舞姬,通通请到军营里来,工钱与出场费,全部照例结算,本王今日要在军营里办一场‘劳军盛会’!”
谁跟你比嗓门儿大啊?要比就比吃喝玩乐!
任你骂破了喉咙,老子听唱歌看跳舞,看谁最后嫉妒谁!
“公子妙计!”
袁于琼大赞,招呼士卒:
“兄弟们,你们不老是吵着说,上回王爷只带军官去逛青楼不公平么!这回王爷要将雅庭轩里的姑娘请到军营里来!”
“快去搭戏台子,再吩咐伙头军,将肉食拿出来,咱们今日就在练兵场上,边吃边赏!”
“喔喔……王爷万岁!王爷万岁!”
“哎,万岁别喊,千岁才对。”
万岁是对皇帝的尊称,现在李韫还不是皇帝。
众府兵热情高涨,将军营里的马粪扫得干干净净,将身上的战甲擦得雪白发亮,为的就是能让雅庭轩里的姑娘有个好印象。
此刻,对面的岐军营中。
“怎么回事儿?方才燕王那群杂兵不是骂得挺欢么?怎么这会儿住口了?”
雷虎见对面忽然没了动静,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旁的王卫锦笑道:“许是我岐军虎威太盛,吓得他们叫不出声了。”
“哈哈哈……我料也是!区区三千人,便敢与我军叫板,这不是找骂么?”
雷虎叉腰大笑,拍了拍王卫锦的肩膀,又道:“说起来还得多亏王老弟的高招啊,上回赛马输给了他们,气得我半个月没睡好觉,今日骂得他们狗血淋头,总算是出了心中这口恶气了!”
“哦?我岐国骑兵如此精锐,怎么会在赛马上输给燕王这些杂兵?”王卫锦一脸不相信。
雷虎摆了摆手,“害!说起这事儿就晦气,一是张桐那酸腐儒出的馊主意,二是燕王耍阴谋诡计,都是些小人行径,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