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粒不过二十多岁,弟弟小金粒年纪就更小一点。
介于传武和传杰之间的年纪,大概也就十五六。
再小的话,工头也不可能把人招进来。
就算这些工头没有不用童工的概念,但是总会考虑劳力。
年纪太小,没有力气,干不了辛苦的金工。
“小金粒,你这孩子不地道啊,大金粒掏匕首准备捅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拦着点大金粒,现在倒拦起我来了?”
朱传文甩开了小金粒,捡起来大金粒掉在地上的匕首玩味的回道。
这匕首做工不错,挺锋利的,这大概就是大金粒一而再再而三,敢跟朱传文的叫板的倚仗。
大金粒是明着坏的话,小金粒就是暗坏。
谁要看小金粒年纪小,同情了小金粒,也就可以等着被小金粒背刺。
“那是我没来得及,我也没想到大金粒会掏匕首出来啊,朱大叔、朱大哥…嗯嗯…”
小金粒直接哭了起来,小小年纪能为土匪当内应,当然需要点演技。
在生存压力的威胁下,小金粒年纪虽然不大,但演技轻松碾压以后的小鲜肉。
也很看得清脸色,会揣摩人心,还会朝朱开山求救。
“别哭哭唧唧了,带他找大夫去吧。”
确认了一下大金粒的伤势之后,朱传文就把人丢给了小金粒。
板凳这玩意的构造,有棱有角的,就决定了用这玩意打人,没那么好掌握分寸。
朱传文也要亲自检查之后,才能知道大金粒的伤势。
没有砸到后脑,骨折应该也不至于,没用太大力气。
但被板凳砸脑袋,中度脑震荡,脑子嗡嗡的,让大金粒安分一段时间是足够的。
大金粒是被抬着离开的木屋。
回来的时候,当然也是被抬着回来。…。。
脑袋缠了一圈白布,跟死了爹似的。
包扎好了静养着就行,头晕目眩一段时间是必须的。
见到朱家父子之后,躲到最远的炕尾去住,终于安分了下来。
大金粒这个伤,不耽误开春化冻了干活。
金大拿和金把头,对大金粒的伤也就不感兴趣。
这地方死人都不是啥大事,何况是受点皮肉伤。
没有大金粒这个麻烦之后,接下来几天,朱开山和朱传文两个轻松不少。
处于一个完全自由的状态,可以安全的搞自己的事。
两父子分开在矿厂到处转悠,收集各种信息。
“爹,我打听出来了。”
“在哪里。”
“跟我走吧。”
朱传文前面带路,带着朱开山来到了一片乱葬岗。
密密麻麻的坟头,连绵几个山头,都是在老金沟这么些年,因为各种原因死掉的淘金工。
这些坟头,倒是可以侧面证明一下,这个矿区曾经确实辉煌过。
从道光年间,大概就是1830到50之间,老金沟开始开采淘金。
巅峰的时候有上万人,也挺有可信度。
“爹,这就是贺大叔的墓了,听说是金把头给立的。”
朱传文带朱开山过来,就是为了找一下贺老四的墓。
虽然乱葬岗乱坟包很多,但是从早到晚,坟头基本还是一个死的越晚,越靠外侧的原则。
乱葬岗埋人基本都是一张席子了事。
有人给立碑的墓,还是挺少的,所以贺老四的坟头并不难找。
贺老四能享受这个待遇,自然还是为了钓鱼。
掌握着老金沟金脉图的把兄弟,回到老金沟,不到坟头看看自然不可能。
所以这边时常也会有眼线盯梢。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传统思想一直都是,就算人死了,找到尸骨,落叶归根,也还是挺重要的。
“传文,让爹一个静静。”
贺老四坟头前,朱开山伤感的说道。
明显是陷入了一些于贺老四的回忆。
“你一个人呆一会儿,我看到了这会儿这边没有眼线。”
不管是这里的土匪还是官兵,综合素质都很差。
想要抓朱开山,连盯梢都不好好盯。
这算一件好消息,以朱传文的五六杆枪,大几百发子弹,倒是也有机会推平这些人。
等了半个时辰,朱开山从慢慢的朝朱传文走了过来。
脸色沉重,眼眶发红,明显是哭过,朱开山是一个性情之中是肯定的。
“爹,贺大叔怎么死的消息,也有点眉目了。”
“说。”
“有人说贺老四是跟人争女人,被人捅死的。”
“不可能。”
朱传文否定道,贺老四好不好女色,朱开山绝对的清楚。
“还有人说,贺老四的金坑被人占了,带着兄弟跟人争金坑,械斗混战中死的。”
老金沟比外面更丛林法则一点。
谁拳头大谁最能占的最大的一份利益。
各个工头除了养金工之外,也要养许多的打手。
一个是为了压制金工,一个是为了械斗的时候,有一些能打的“精锐”。
农村位于一条河段的村子,为了争点水浇田都能械斗互殴死掉许多人。
为了金子相争的械斗,是个什么强度,也就可想而知。
“还有其他说法吗?”
朱开山迟疑了一下,这种说法多少有一点可能性。
“还有人说,是官方的人看上了贺老四的金坑,让贺老四交出金脉图,贺老四不肯,就被人砍了。
临死说,要对得起和他一起合伙开金场的兄弟。金脉图他要咽到肚子里去。”
这个就很像下饵的人,故意散播的消息。
朱开山听了之后,面色更黑,眼眶更红,攥紧了拳头。
不用太多的脑子,就足够判断,第三个才是真实的事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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