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缎从来不是穷人穿的衣服,就是有几百亩田的小地主,穿的也都是棉布。
如果是只有几十亩田的自耕农,也就穿一穿麻布。
棉布的价格一般是麻布的三倍左右。
锦缎的价格,直接就是麻布的十倍。
“淘金哪有那么容易,淘金要真那么容易发财,不所有人都去淘金了吗。这是你那儿子败家非要买的缎子,就为了衣锦还乡一回。
咱家在这放牛沟才安了几天假,要衣锦还乡也是回山东的时候。”
朱开山这样跟朱魏氏说,明显是有点告状的意思。
“娘,你和鲜儿看看,我给你们一人也买了一匹锦缎,你们留着一人做一身衣服。”
至于传武和传杰,还是长身体的时候,整天摸爬滚打,就不用惯着了,穿一身棉布就不错。
“我们哪需要这些,传文,你真是忘了去年,咱们连饭都快吃不上的时候了。”
朱魏氏蹬了一眼朱传文说道。
如果还是以老朱家去年的经济情况看,朱传文的做法确实挺奢侈。
“娘,咱家还是赚了一些钱的,以后多置办一些家业,找两个佣人伺候你,你就等着享福吧。这些东西只是开始,你要学会适应这些,不能当咱们还是在山东的时候了。”
朱传文笑着解释道,还不好暴露家底,朱传文只能这么模棱两可的说道。
“你有这份心气,娘就知足了。”朱魏氏显然是有一些不相信。
朱开山已经去过一次老金沟,带回来了多少金子,没有人比朱魏氏更清楚。
没有对爷俩带更多金子回来的期待。
“哪能听一听就知足,还要过上了才是福气。”
回到放牛沟之后,老朱家并没有立马就过上好日子。
首先就是要先把家里的粮食给收了。
虽然家里的地暂时还不多,只有十几亩。
但也让朱传文体验了一下这个年代的耕种水平。
除了耕地、播种能使用一下畜力之外,其他的都要人工。
要当地主的话,多招一些长工,就太有必要了。
朱开山琢磨着散财,照顾一下贺老四和其他“兄弟”的家小的时候。
朱传文在丈量放牛沟的土地,老朱家要当地主,起码要种上三四十倾上千亩的地。
除了要跟村里其他买地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开荒。
山东人过来东北,没有太被当地人排斥的原因。
主要就是山东人,没有太过于挤压本地人的生存空间。
得到的土地,大多来自于野外开荒。
满清倒是也有开荒的政策,甚至会有一下良种、农具的贷款和补贴。
但就算不考虑当地官府能不能执行到位,这些也跟满清通缉的朱家没有关系。
“朱大哥,传文,听说你们回来了,本来早该来看一下你们的,但是号里这段时间比较忙,就耽搁了一些时间。”
刚忙完秋收,夏元璋就带着传武和传杰,来到了放牛沟朱家。
“夏掌柜,你太客气了,回来后我们本该去镇上拜会一下你的。但是忙着秋收,实在没有时间,没想到你就先过来了。”朱开山跟夏元璋客气道。
“咱们之间不必那么客气,谁来看谁都是一样的。”
“还是我该去镇上拜访你们,不说其他,单是你们把传武和传杰照顾培养的这么好,我就该替去他们谢谢师去。”
传武和传杰在人家商号学习,传杰还得到了大力培养,怎么样都要感谢一下。
只是朱开山还有许多事情忙,要把从老金沟带出来的金子,给需要的“兄弟”们分上一些。
当然最重要是怎么安顿贺老四的家眷,所以才把这个事情耽搁了下来。
“夏掌柜夏叔,有什么你就直说,依咱们两家的关系,不必这么客气。”
朱开山还在抱歉,但是朱传文已经发现,夏元璋的脸色不对,朱开山越感谢夏元璋面上就越惭愧。
“朱大哥,传文,是我对不起你们啊。”
夏元璋脸上愧色更重,看着传武和传杰站着的方向说道。
“你们两个,是谁在铺里惹祸了?”
夏元璋这个演技派,表示的这么直白,朱开山在看不懂就是智商有问题。
所以朱开山就使出了“死亡之瞳”蹬向了传武和传杰。
“爹,我就吃了一根草,不好吃不说,还激的我还留了好多的鼻血。”
铜铃一样的大眼珠,瞪着压力还是很大的,传武顶不住死亡凝视,开口为自己狡辩道。
“爹,二哥吃的不是一根普通的草,他吃掉的是老掌柜收藏的一根老山参。”
传杰没有犹豫就把传武给卖掉了。
要不是有传杰,传武从小惹的好多祸,都没人知道。
“胡闹,老山参是多珍贵的东西,就被你当草根子给糟蹋了。”
朱开山从炕沿上坐了起来,就准备找家伙。
传武跟一个傻子似的,天天喊着东北三宝。
但是在做山货的商号里面,学了半年除了认识做鞋底子的乌拉草,其他的都不认识。
只能说都学到了狗肚子。
但是朱开山又不是小白,当然知道一根老山参的价值。
因为满清最有钱的一波,就是满族人。
这些人又是从东北发的家,最为推崇貂皮和人参这样的东北三宝。
有需要受追捧,价格自然就高。
这些宝贝的价格,也算是历史最高的一段。
朱传文很有眼色的,拿着一把朱魏氏做衣服的木尺就递了过去。
“爹,我也是听他们说那玩意大补给吃的,谁能想到那么难吃。”
传武本就是三观不完善的人,没有完整的是非观,很多事情都认为没有自己错,被朱开山打也并不服气。
“不管那东西补不补,好吃不好吃,那都是商号的东西,你就自己拿着就吃吗,不问就取是为盗,你就这么做人的吗。”
朱开山拿着尺子,把传武摁在炕上,啪啪啪就朝传武屁股上抽了起来。
“朱大哥,你别打了,你打这孩子,不就是在打我的脸吗?”
看朱开山真的下手,夏元璋急忙的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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