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的了?”沈念安问道。
“沈姑爷,昨晚我们死了两个人!”
“你说什么?”司马鹤先惊了。
“就在萧复住过的那个院子里,那里原本没有人,他们下值后就到那里休息,结果今天早上两个人都死了,而且是死于厮杀……”
“通知清微宫的掌院了吗?”
“通知了,人已经过去了,你看要不要告诉清微真人?”来人问道。
“暂时不用了,我们先过去看看!”沈念安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虽然昨天场面浩大,但剑气震荡的余波主要是在空中。地面上确实塌陷了几栋房屋,也造成了人员伤亡。但太玄司的人应该不至于如此!
“大哥,你还不承认你不行?”司马鹤看着沈念安扶着腰,连走路都费劲。
“你闭嘴,赶紧跟我去现场看看!”
沈念安恨不得把司马鹤的嘴巴给堵上,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自己不要脸吗?
沈念安带着众人来到萧复曾经住过的院子,就见留守的兵将已经将院子围了起来。不少道士和香客都在外面叽叽喳喳。
“春枝,你和阿依就在外面,不要进来!”沈念安说完就进到了屋子里面。
两个太玄司的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趴地上。无一例外的被一刀割喉,场面极为残暴,墙面上喷溅的血迹都还没有干透。
“沈姑爷,他们应该发现了来人,但对方明显是个高手。他们应对不及直接被割喉了!”
“通知你们方大人了吗?”
“已经派人下山了……”
沈念安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而是打量起屋子来。这间屋子并不是萧复住的主屋,而是偏房,正是假春枝,也就是聂安娘住的房间。
迹象是如此的明显,都让沈念安有些恍惚。聂信,你真的来了吗?是他一个人来的,还是和萧复一起来的?
他来应该是找聂安娘,对于自己呢?现在这里都已经传遍了,他不应该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出手他看见了吗?
“春枝,这间屋子里住的是聂信的女儿聂安娘!”沈念安出了门来到了沈春枝旁边。
“不是说她出门了吗?”
“跟你说的不是这个事,萧复给她改了个名字,叫春枝!”沈念安笑道。
沈春枝听完并没有露出困惑或者气愤的表情,反而是眼神里面有些黯然。
“你不会是以为他还惦记着你这个妹妹吧?”沈念安摸了摸沈春枝的头发。春枝哪里能明白男人的心思,要真当妹妹,没这么惦记的!
“那他是什么意思?”沈春枝疑惑道。
“他给聂安娘改名叫春枝,只是一种执念。聂安娘是他的贴身丫鬟,聂安娘再大一点,就会成为他的女人。而她的名字却叫春枝……”
“哥哥,对不起!”沈春枝抓了沈念安的胳膊,把头抵在他的身上哭泣不止。虽然沈念安的话并不直白,但意思她又怎么能不懂?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不了解人心。实际上你也并不了解他!我只是怕你对不起你父亲!”沈念安擦干了沈春枝脸上的眼泪。
“他曾经不顾你的感受杀了你娘和弟弟,让别人来做你的替身,只是为了减轻心里的愧疚,安慰自己是个好人,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但是,你看到了么?危险再一次来了,他被人发现了。他怎么做的呢?他再一次毫不犹豫的抛弃了春枝,春枝对他真的重要么?”
“哥哥……”沈春枝的眼泪汹涌而下。
“春枝,如今我认了大哥,你也就是我的妹妹。我以为大哥和你是亲兄妹,原来并不是。你不知道这是多大的造化,你比我有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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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性情中人司马鹤听的一脸感动,擦了一把眼泪,忍不住插嘴道。
“我知道,我就是晃了一下神。哥哥,你别生春枝的气好不好,春枝真的知道错了……”沈春枝抱着沈念安,一个劲的往怀里挤。
“别哭了,我又怎么会怪你?你是我妹妹,我说好会保护你的。也许我猜错了也不一定,但这次应该有人可以告诉我们答案!”
时间是一把治愈的刀,只要跨度够长,再重的伤痕也会慢慢愈合,再难过的事情也逐渐淡忘,能够想起的总是过去某个瞬间的美好。
沈念安有必要提醒沈春枝,她的痛,她的恨,她的对手和她的亲人。
沈念安转悠了半天,又跟太玄司的人交代了一下,就带着聂清黎和沈春枝往后院走。
“你是想把聂信引出来?”聂清黎问道。
“只是撞大运试一试,按照正常情况他应该不会那么莽撞!”沈念安回道。
“不莽撞还能随便杀人?”聂清黎感觉这个小笨蛋把脑子睡糊涂了。
“他杀人不代表就莽撞,可能的情况有很多种。可能他没预料到有人,被发现了只能杀人。也可能是见不得几个糙汉占着女儿的房间。甚至单纯因为找不到聂安娘的报复……”
“这么多可能?”聂清黎听傻了。
“聂女侠,人心是很复杂的!”
聂清黎虽然嘴上不认但心里佩服,就光这份细腻的心思,难怪能一天就拿下南知也。不过南知也就那么好睡吗?连腰都睡的不行了?
“那他要是不出来怎么办?”
“那就让聂安娘出来!”沈念安笑道。
几个人一路往回走,果然没有聂信出来的丝毫迹象。看来也只能另想对策。
但刚拐过后院的墙角,一个沧桑的男人低着头急急的走了过来,差点直接撞上。
“你这个人怎么不看路呢?”聂清黎气道。
“对……公子?!”男人刚要说对不起,但看见旁边的沈念安完全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