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好他……不要让他痛。”

终究，他还是心软了。

“喏！”

偏殿。

作为跟在温沐离身边最久的老臣，御医莫锡元见证了两人的爱恨情仇。

苏陌最辉煌的时刻，苏陌最落魄的时刻，他都有参与。

作为臣子，他无权过问主子的行事。

可他还是有些心疼眼前宽厚温柔的大块头了。

“陛下……心中还是有你的，只是当年的情伤才会看不清这个事实，你莫要恨他……”

“嗯，不恨，开始吧，莫大夫。”

苏陌轻笑着点点头，眼中一片坦荡。

“哎……”

他越是轻描淡写，莫锡元就越发无奈，而这些无奈，最终都化为了一声轻叹。

“这是我炼制的丹药，能够减轻你灵根被挖的痛苦……熬过去，就没事了。”

将丹药瓶子递过去，他眼中溢满心疼。

苏陌什么话都没说，接过，打开，倒出一颗丹药，吃下。

行医近五百年，莫锡元处理过无数疑难杂症，作为神医后代的他，在面对患者的时候，从来不曾心悸过。

可这一刻，他的手竟是破天荒的有些发颤。

“您动手吧。”

苏陌笑笑，默默闭上眼。

莫锡元咬咬牙，颤抖的手触向了他的后颈处。

吃了丹药，苏陌感觉不到疼。

只能听到类似衣服被剪开的咔嚓咔擦的声音，之后是一阵悉悉索索的掏东西的声音，紧接着后颈一麻，他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力气，顿时晕死过去。

“陛下，出事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宫人急急忙忙敲响温沐离寝宫的门，跪在地上仓惶开口。

温沐离神色一变，想也不想冲出门，直奔偏殿。

‘吱呀——’

大门被踹开，映入他眼帘的，是无数宫人一盆接一盆端出的血水！

“陛下，万万不可，血会冲了您的尊体……”

有宫人看到他，急忙上前制止。

“滚开！”

温沐离脑袋里的弦在顷刻中绷断，他一脚踢开宫人，慌乱冲进内室。

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的苏陌，奄奄一息躺在床上，鲜红的血液不断从他后颈溢出，怎么都止不住。

作为修炼天才，哪怕他刻意压制自己的气息，也给人一种不亚于人皇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