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罪实在难以理解与接受眼中的现实,心中竟萌生一分酸楚一分委屈与八分嫉妒,几个纪元,千亿生灵,包括他在内的此次前来的修者莫非真要让毫发无伤的古代天捡漏?谁会甘心?谁会认同!
但他不敢妄动,反而盯着看似面露痛苦的古代天,莫非有新转机不成?
魔音阵阵,似长歌似呐喊,夹杂着红色妖邪古兽的凄厉嗥叫,他听得入了神,竟引得神魂战栗,银灰符印都不免瑟瑟发抖,天罪汗毛倒竖,震惊盯着古代天发生异变,周身冒起忽红忽黑忽白的神秘烙印,其银白色的三千青丝同样随之变了色,随风狂舞。
“这是!”
天罪艰难咽一口吐沫,瞪着古代天玉额中央的红白黑三竖影痕,随即光华流转,三种符印祭祀于天,霎时间,天旋地转,广袤无垠的血河抽干倒灌往其红色符印,红色妖邪古兽似极其激动,发了疯一般咆哮,猛地天塌地陷,世界顿时摇晃,逐渐收缩变小。
“嗡!”神魂世界中的银灰符印与七色鹦鹉还有红鱼立即示警,天罪拔腿就要跑。
可随着无尽血河倒灌,深不见底的下方终于暴露真实的东西,天罪心神巨震,完全让惊世骇俗的奇观吸引,步子根本迈不动。
一头通天巨兽,全身形状看去如牛,似万里山河般巍峨,它的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每一截肌肉都仿如蕴含着无尽的能量,其皮肤呈现出深邃的青苍色鳞片,犹如坚硬的铠甲,闪耀着冷冽的光芒,似若夜空中的星辰,萦绕神秘的金属般光泽,尤其每片鳞片都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上面布满了神秘的纹路。巨兽头部异常庞大,额头宽广而高耸,一对深邃的眼眸闪烁着暴戾与威严,最为引人注目的则是它头顶正中央的那只独角,长而尖锐,呈现出淡淡的金色光泽,好似能够洞穿一切虚妄。
这只奇兽的巨大身躯下竟唯有一只粗壮无比的脚!
天罪神色震惊,喘着粗气,发疯般从龙狱镯取出他最珍惜的《寰宇奇谈》残页,死死瞪着第三页勾勒的古老图案与只言片语。
夔牛藏古路,三界初始生!
“远古夔牛?”天罪惊魂未定,捧着残页瑟瑟发抖,他根本不解奇谈这一句究竟何意,但他绝不想错过这种探索禁忌的机会,扫了一眼仍在诡变的古代天,红着眼扑向下方。
银灰符印似发现惊天机缘,毫无顾忌暴露,红白黑三种符印立即觉察,竟爆发狰狞尖锐的咆哮,天罪猛吐一口鲜血,倒吸凉气,发狂消失在古代天的视野。
似翻山越岭,天罪在银灰符印癫狂的指引下,终于望见了夔牛头部上祭坛似的建筑。
独角前,一个高九丈的神秘石人盘腿而坐,手掌平摊,两个石碗最为扎眼,再瞧石人前方,一个残破香炉屹立,霎时间,银灰符印就跟饥不择食的恶狼,冲向古炉,吞食炉灰,天罪牙齿打颤,拦都拦不住。
于此同时,七色鹦鹉、红鱼同样第一次破体而出,撅着屁股往炉中挤。
“吃灰?”天罪瞠目结舌,知道那属于好东西,想要收取,却发现其中任何一粒好似都承载着一方大界,他耗尽榨干魂力,根本难以撼动分毫。
“可恶,我要能吃就好了。”天罪神色不甘,但绝不敢尝试,他深知无福消受这玩意。
他转过身,盯着巨大的冰冷石人,心中翻江倒海,回忆曾经在‘凶门’千古一孽前望见的悠久异象,拓跋北凉提及的‘远古初的大造化’。
“大造化到底指的什么?跟《寰宇奇谈》中说的‘夔牛藏古路,三界初始生’有何关系?”
天罪绷紧神经,小心探寻四野,见无异样,随即咬了咬牙,一跃飞至石人掌心中,瞪着中央的袖珍石碗,不由觉得格格不入,偌大的石掌托举着巴掌大的石碗,说不怪异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