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活尸一股子莽劲却异常灵活,对付过程里吃足了苦头。每次以为可以简单解决对方时,偏偏被对方抖机灵躲过去,真是气的墨颜牙痒痒。
在整个拉拖过程里屡屡挨挠,虽然也成功砍伤对方。可从结果上看,它疼不疼不知道,反正她是真的疼。全身上下就没一处是好的,除了嘴,哪都疼。
尤其是腹部,温热的血都流到大腿了……这量,比三个月的大姨妈加起来都多!
再不速战速决,她绝对会被杀死。
正好它急了,急了好啊。
在活尸冲上来的那刻,墨颜转攻为守,蓄力以待。同时调整呼吸,急速的黑影扑到面前那刻,瞅准对方腾空逼近一瞬,腰腹露出的破绽。
墨颜迅速双手握刀,刀锋对准对方之际,收腰马步半蹲,双手用尽全力横斩。
只攻不防,目标——腹部!
最后一击,不是她死就是它亡!
随即,“——呲!”的一声刀刃没入血肉的划拉声,尾音拉的老长。
耳畔是活尸嘶哑的吼声,片刻空隙后的就是重物坠地的声音。手中环首刀锋利无比,那用尽全力的横斩,成功将活尸腰斩。
而用尽全力的墨颜自然不敢轻易松懈,回头确定对方已被腰斩,死的不能再死。刚想喘口气,松懈的神经立马回馈全身的痛楚。
席卷而来的剧痛,让她眼前一阵发黑,几乎握不住手里的刀。打颤的手指几经松握,都不敢彻底松开刀柄。
刀柄在湿热黏腻中手心里生生膈出一片冰冷,那是来源于手里握着兵器的安全感……
“……呼,”真正到了此刻,墨颜才敢松了憋着的那口气。
强撑的身子刚打了个摆子,脚腕突然一紧。那种属于被抓紧脚腕时才会产生的压迫感,让墨颜不可置信的低头。
竟是那被腰斩的活尸还没有完全死透!
在墨颜喘息的时间里,无声的用上半身挣扎着爬了一段距离。在能够着她的范围内,用相对完好的左手紧紧抓住了墨颜的脚裸。
并且一口朝她脚踝咬去!凶狠的架势,恨不得一口咬下一口肉来。
看着活尸咬向自己,脑子还有些发懵的墨颜猛地回神,当场吓出鹅叫。
“呃呃呃额我的妈呀!你怎么还来!!?”
走音的鹅叫搭上当场跳起的鬼步舞,墨颜快速踢踏的两条腿都踩出残影来,直接被负隅顽抗的活尸气得尾音都在发颤。
“你你你你!牙都没剩几颗了!你咬什么咬!?”
负隅顽抗的活尸不服气的努了努自己蹦得只剩几颗牙的嘴,在甩得脑仁都在颤抖的乱晃中,奋力咬向墨颜那已经甩出重影的腿。
急中乱投医的墨颜倒握手里的环首刀,狠心往下一刺,来不及顾忌是否会伤着自己。
“咯——”
一声利刃刮过骨头时令人齿冷的声音响起,手里的环首刀从活尸头顶没入,将活尸半瘪的头颅钉死在地上。
活尸眼眶内的红光闪烁几下后,彻底湮灭,脚裸上紧握的力道这才慢慢松开。早已力竭的墨颜彻底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
后怕的用脚将活尸还扒拉在脚踝上的手给踢开,同时手脚并用的向后爬去。直到后背彻底抵在冰冷的墙壁上时,她才开始大口喘气。
腹部的伤势也因为刚才那阵剧烈运动加剧,鲜血过度流失,剧痛中阵阵冷意袭来。让筋疲力竭的墨颜连喘个气都分为艰难,眼皮也开始变得沉重。
不受控制的往下垂,一阵剧烈的耳鸣中,她听见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惨状的罪魁祸首的声音。
【没死的话,自己上药。】
同时,有个东西被扔到怀里,沉甸甸的。她费力的睁开眼,眼前光影一片斑驳,看了好久才找到那个黑影,虚弱的开不了口,连蚊子大小嗡嗡的声音都发不出。
好在罪魁祸首还有点良心,发现她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
微微迟疑片刻,阳燧履还是从袖子掏出一个细颈的天青色釉瓶。拔掉瓶塞,倒出一颗花生大的血红色药丸。蹲下身子掰开墨颜的嘴,强硬的把药塞进去。
然后起身,号称比撒手没还可怕的阳燧履哪管她的死活,而是冲着那被钉在地上的活尸上半身走去。刚才在上面观战后没多久,‘它’就发现了一些问题。
这个活尸有些反常,鉴于双方已经开打,‘它’便不插手,便只能静待结果。结果一死一重伤,结果和‘它’预期的也差不了多少。
眼下,正好观察一下,这个活尸到底是什么情况。
另一边,药丸入口即化,绵密的干涩的口感中透着几许的回甘。在口腔里化开,好似即将濒死在沙漠的旅人一次性闷了一桶冰镇的冷水,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本来只剩半口气的墨颜短促的喘了几下后,不可思议的原地复活……
才怪!
她只是比之前有精神,可肚子上开的口还在往外冒血。再不处理,再吃十颗药也得完!
这时,她看见阳燧履刚才扔在她怀里的东西,一个的胖乎乎褐色药瓶和几卷干净的绷带。咬着牙忍痛,坐直的墨颜直接掀起衣服就处理伤口。
还别说,褐色瓶子里的药粉还真不错,药粉撒在伤口上、吸附性、止血性极好。刚在这边撒匀药,另一边撒好药粉的伤口已基本止血,没有再往外渗血。
伤口跳动的灼烧感立马被阵阵泛起的冰凉盖过去,等她撒完药,伤口已经感觉不到痛楚。不疑有他,墨颜顺手将干净的绷带缠好,固定,放下衣服。
抬头才发现,阳燧履蹲在活尸边上,不知道在忙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