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到的事?”另一人八卦地问道。
“半夜啊,据说好几个女伶都被扒光了衣服,但是都没有动手。”
“没人叫唤?”
“听说是昨晚,演出疲惫再加上半路官差盘问受了惊吓,一个个睡得像死猪似的,被人扒光衣服都不知道。”
“啊?这么夸张?”
“可不是吗?据说,她们不但让人扒光衣服了,连脸上的化的妆都被人擦得干干净净。”
“那些女伶睡觉也不卸妆?”
“是啊,你不知吗?听说女伶们除了洗澡时,剩下时间都是化着妆造的。你说也是奇怪哈,被人卸妆都没醒,要不是半夜那个该死的,叫得像杀猪一样,惊动了官差,那个采花贼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听到这,芜央脸上表情古怪,似乎有想打人的冲动。看来,即便别人不是故意骂他的,他也受不了,这该死的暴躁脾气,涂莉在心里想。
“哎呀,吓死人了,晚上睡觉可得机灵点,关好门窗。”
“可不是嘛,这要被人那样了,可怎么有脸活呀!要我说,弄不好就是那群官差监守自盗,假扮的采花贼。嗨,别说了,走,还得买菜去呢。”
芜央探出头去,只见两个大妈,拎着筐,护着前胸,叽叽喳喳地往院外去。
芜央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你又瞧不起人了,大妈怎么了,人家也年轻过。”涂莉不忿地说道。
“我可什么都没说,发什么神经。倒是你,小心点,别被采花贼盯上。”芜央揶揄道。
“就当你是夸我貌美了。”涂莉回笑着,凶巴巴地说道:“敢骚扰我的话,我就夹死他。”说完,去喊金石起床了。
吃过早饭,孙宏宁带着师父的告示到院门口去张贴。不一会儿,他就领着一个人上来了。
“师父,最近这运气也太好了,我刚下去张贴告示,这不演员就来了。”孙宏宁闪身,指着后面的人。
此人,身形修长挺拔,发丝微微凌乱,脸庞棱角分明,高挺鼻梁下,薄唇微微上扬,藏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最让人在意的是他那绝美的眼睛,蔚蓝如湖水,深邃如寒潭。
好漂亮的眼睛啊,涂莉心中赞叹,不由得多看了一会。那人见涂莉盯着他,礼貌地回以微笑,羞得涂莉红了脸庞。
金石看在眼里,不由得心生妒忌,这男人生的俊美,还自带一股妖冶的美感,是女人无法拒绝的存在。自己生生地被比下一大截。
芜央却没有这些想法。他见到此人的第一反应,便是后脖颈处冒凉风,汗毛倒竖,浑身地不自在,心里更是没来由地觉得危险。那人也觉察到了芜央审视的目光,回以开朗地一笑,似乎想要化解什么误会一般。
见无人说话,那人轻咳一声,用阴柔地声音问道:“请问,这里招戏子吗?”
范师父急忙拱手道:“正是范某人招戏子,敢问公子,以前在何处谋生?”
“哦,范师父好,小人是莘国的戏子,游历江湖,路过于此,见爱徒张贴告示,故来碰碰运气。”
“嗨,巧了,他们二人也是莘国的戏子。”孙宏宁已经知晓了芜央三人的身份,明显是开了个玩笑。
没想到此人竟认真地问道:“小人姓朱名郎,是莘国云泽人,曾在星光剧社谋生,不知二位是莘国哪里人?能在异乡见到同行同乡也是三生有幸。”
“啊,哈哈,我们也是路过此地。幸会幸会。”金石赶忙打个哈哈,想要糊弄过去。
“是啊,我们在剧社谋生时间不长。”涂莉赶紧帮腔。
“我听二位口音,不像…”朱郎疑惑道。
“你到底是干嘛的?”芜央粗暴地打断他,生硬地问道,眯着眼狠狠地盯着他脸上每一处细节。
“小人是戏子啊!”朱郎莞尔一笑,毫不在意芜央的恶意,反而放低姿态问道:“这位兄台是不是和小人相识?为何总是这般盯着小人,莫不是小人之前得罪过兄台。”说完,他拱手施礼,似有赔罪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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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没有,我就是看你不像戏子。”芜央根本不信他这套,对于涂莉拉他的衣角,也是毫不理会。
“像不像,不是嘴上说得算,把剧本拿来,咱们台词上见真章。”朱郎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没一会,芜央也服了,这位朱郎不但是台词功夫过硬,表演更是专业,喜得范师父也连连叫好,自叹不如。真是捡到宝贝了,这剧总算能顺利上演了。
不过,芜央三人的水平依旧很差,现在也只能将就了。而且,金石还是拖着伤腿来参加排练,范师父也实在不好意思,过分要求什么。只是带着众人,认认真真地筹备。
下午,范师父带着孙宏宁和涂莉去楼上选演出服,安排道具师,金石则倒在床上休息。
只有芜央坐在那里,盯着朱郎,他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蓝眼睛?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芜央悄悄观察过他的喉咙、下颌,尾骨处,脚踝处,甚至趁他换衣服时,偷偷观察过他的上身,没有任何妖化的特征。可是,芜央就是觉得此人少了些人味,一身的妖气。妖倒也没什么,这剧社里,端茶倒水的都是妖奴,早就司空见惯,即便朱郎是妖,也不能说明什么。云林铁卫已经被他和金石处理干净了,上午回来的信鸽也只是称赞夸奖,没说后续还有其他威胁。这样看来,是他自己多想了,少年流浪的痕迹太过深刻,总觉得有人会在后面踹自己一脚。
此刻,朱郎正在聚精会神地查看台词,见芜央依旧盯着自己。他无奈地笑笑,开起了玩笑:“这位兄台一直盯着我,难道是对我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