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的话,此事,恕本官难以从命。”那吴县令虽然吓得抖如筛糠,却还是拒绝了芜央。
看着吴县令的表现,芜央有些吃惊,不由得问道:“为何?”
那吴县令慌忙屏退左右,绕过案牍,来到芜央近前,先要靠近附耳道。
芜央见状,嫌弃地先后退去,“有什么话,当面说就好。”
吴县令只得尴尬地说道:“回大人的话,您说的这件事情不是我能做主的,我的恩师是坎户司的王副司空,您明白了吗?”
芜央一皱眉,这吴县令倒是直接,搬出如此大的后台,想吓唬芜央。他冷哼一声,不屑地问道:“那又怎样,这事本就坑害百姓,闹到内阁去,什么司空也吃不了兜着走。”
听闻此话,吴县令一脸震惊,疑惑地问道:“大人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和下官装糊涂呢?”
这下轮到芜央迷糊了,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那吴县令犹豫一下,见芜央不像装模作样,便直说道:“王副司空是端平伯的人,就是大人的姐夫。”
等芜央反应过来时,立刻怒气冲天,骂道:“你好大的胆子,私自干着违法乱纪的事,竟搬出端平伯了诬陷。看我不拿了你,直接送到端平伯府上去。”
那吴县令吓得直摆手,连连求饶道:“我官小言轻,可不敢胡乱欺瞒大人。大人息怒,下官给您看样东西,您就明白了。”说完,吴县令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大人请看,这是王副司空亲自下得命令。”
芜央疑惑地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上面写信人的口吻,确实像上面的人,信的内容就一句话,让吴县令想尽一切办法搞钱。芜央拿着信质问道:“这上面可没有王副司空的落款。”
“大人,您懂得,王大人怎么可能在这种信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那我凭什么信你,这是王司空写的信?”芜央觉得吴县令在耍把戏,欺骗自己。
“大人可以拿着信,亲自去问端平伯,自会有答案。”吴县令躬身道,还不忘抹了抹额头的汗珠。
芜央没想到,吴县令说得如此决绝,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何况,自己真有胆量拿着信,去质问端平伯吗?虽说,端平伯似乎承认他这个小舅子,但是,两人之前没有过任何交集。他拿着这种信去找不自在,端平伯会给他好脸色吗?
即便这样想着,芜央还是强装镇定,把信揣进了兜里道:“既然如此,我问便是了。”
“大人明鉴,下官也是没办法,才拿出此信,到时候还请大人和端平伯说清楚,是您逼迫下官的,下官也是实属无奈。”
芜央能理解吴县令,毕竟一个小小的县令,如果真是坎户司的王副司空亲自下令,他又怎么敢不遵从命令呢?
只是坎户司本身就是掌管钱粮的部门,为何还要给基层县衙,下达如此荒谬的命令呢?不择手段地在百姓身上敛财,那不就是杀鸡取卵吗?这种后患无穷的做法,端平伯不明白?
芜央只觉的一股重重的思绪,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不过,他也没再为难吴县令,毕竟仓库里的箭矢保护完整,吴县令的工作还算合格。
等芜央带着一班人马,押送着箭矢路过城门时,还是不见涂莉的身影。
这女人在气什么?芜央有些担心,毕竟云林铁卫还一个没抓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