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干脆将自己的想法和明思涌说了。
书斋虽说是三儿子提的但是目前没有分家那就是家里共同财产以后两儿媳的饭馆开业后,书斋的进项同样要分给明长生至于多的部分,江月打算自己收了。
反正作为家中辈老大,把持钱财本就是时下婆母常规操作。
江月倒不是为了这个身份而是这钱是她应得的。手中有钱心中才不慌。
她可不习惯朝别人伸手。
“娘,您是说要找个不仅识字还要懂农事的人来宣传书里的知识?”
只有深入接触过这几本书内容的人才会懂得这样的书籍有多难得。
要不是明思涌自己还想着参加乡试,他自己恨不得亲自上场。不过日日宣讲不太现实,偶尔为之还是可以的。
他低头沉思,想着认识的人里有谁适合这样的职务。
想了半天,明思涌突然道:“娘,我倒是认识一人。或许他会愿意试试。”
江月抬头:“谁?”
明思涌叹气道:“何仓延。”
“何仓延?”江月低声念了一遍,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清瘦人影。
那是明德盛后来收的一个学生,和明昌盛应该是同窗。
两人年纪也相仿,学问也是极好的,只是在考中童生后直接退了学,后来明德盛提过几次,原身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仓延的父亲服徭役死了,他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加上哥嫂也不愿再出钱供养他读书,他才回了家。”
江月想起,确实,这孩子能进学堂读书,还是明德盛偶然看见他每日跟父亲卖柴都会守在书院门口,书院门是关上的但是读书声却可以传出门外,有一次见他跟着诵读,明德盛见他有天赋,才减免一半学费招他入学。
即便如此一半学费对农家来说依旧是一笔巨大的开销。可何仓延不负所望,两年考中童生,又学两年后原本前途正好,哪知道父亲去世需守孝三年,加上他母亲身体不好,随时可能撒手人寰。
如此一来不知何时才能看见希望,家里人不愿出钱,江月倒是能够理解。
明思涌道:“他现在靠抄书谋生,他母亲也被他接在身边亲自照顾。今年原本已经可以参加县试,哪知道出现灾情。之前我在外碰见过他。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丧志。等攒够了银钱会继续科考。”
江月道:“既然要参加科考,怕是没有时间接下这个活计。”
“娘不用担心,仓延和别人不同,他性子沉稳,向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虽然耽误一年时间,但是比起之前也已经好太多了,他肯定愿意。”
明思涌没说的是,他一直知道何仓延拒绝给墨香书斋抄书,否则以他的学问和刻苦精神,怕是早已经得偿所愿了。
他能为他爹做到如此地步,怎么着也该帮一把。
江月对何仓延了解不多,见大儿子一直夸赞对方,点头道:“成。这件事等长生回来你们商议一下,等家里收拾好,书斋就可以办起来了。”
既然墨香书斋不做人,那就别怪她跟他抢生意了。
虽然笔墨纸砚的生意他们暂时没法做,但是抄书这样的活计,他们分出去活计,只要价格合适,墨香书斋那边肯定要损失一些人手。
如此一来,钱掌柜说不定狗急跳墙 ,万一又使唤了什么龌龊手段,江月自己倒是不怕,她只是担心家里几个,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是不顶用。
“之前金掌柜不是说新来的知县不错,要不你们去拜访一下知县大人,套套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