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 / 2)

达尔彭 896 字 3个月前

“宗实,”师母不疾不徐地说,“既然都问到我这个老太婆头上了,那你肯定问了不止我一个了吧?绕这么一大圈,为什么不询问一下政女士呢,放着这么大一尊佛在家里光供着可不行啊,偶尔也得拜一拜。”

话已至此,政宗实了然于心,不必再问下去。

圈内不少人嚼舌根讲政宗实背靠大佛,讲来讲去,却始终没有人知道为何政榕月从来不出席儿子的生意场,大家只道是轻易不要得罪他。

他一次次自持清高的背后,政榕月为他扫清了几次障碍,铺平了几条道路,政榕月从来都不说,给他的爱总是带着一份无以名状的痛。

然而他突然发现他和母亲很像。对政语是一种自以为是的父爱,对羊咲何不是一种自以为是的保护。

羊咲明明比他想象中要坚强自立得多。

他无数次心疼羊咲的眼泪,爱的却是眼泪之后的笑容和坦然。

政宗实无法直面内心的脆弱,羊咲可以,难受了就哭,开心了就笑,生气了无非是打一架骂一顿。

失败只是一段经历,脆弱不代表无用。

政女士不容许他脆弱,政女士也不容许自己脆弱,母子俩像两头倔强的角斗士,把内心最柔软的一处藏了起来,露给彼此的只有冰凉的盔甲。

二十岁时,他和羊咲是一样的,从公安厅里出来,给政榕月打电话,无非是想说一句,妈妈我很想你。可惜他只陈述了审查事实。

他挂断电话,静坐在卧室的书桌旁,桌子上的一盏香薰跳跃闪烁微黄的灯光,屋内弥漫柑橘橙花的香气。

桌前正对着一扇巨大的玻璃窗,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夜,淅淅沥沥地飘着雨夹雪。

第83章

羊咲鼓起勇气敲敲门,“爸,是我,我来看看你。”

他垂着头侧耳细细听着屋内的动静,半晌,没有声响,他又敲了敲:“爸爸?”

无人回应。

而政宗实在他上来前说,羊从容今日没有出门,知道羊咲要来。

羊咲心脏一跳,用力地拍着门,同时拨号给羊从容,声音抬高了一个度:“爸爸,是我。”

“哐哐哐”的敲门声不绝于耳,不安感席卷了他,后背一下子冒了许多汗,羊咲手心拍得发疼,挂断了羊从容的通话,想都没想便打电话给政宗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