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竟只觉得对方凶得像被禁锢在牢笼里,不得挣脱,只能靠眼神凶人的狼一样。

他分明带上了“快下雨”的前提,怎么就被对方曲解成了“赶走”。

时竟摇摇头,好脾气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怕你再不走,没伞的话就要淋雨了。”

沈焰的下颚线微不可察地动了下,身上不好惹的气息差点土崩瓦解。

紧接着皱着眉头,不耐烦地一扯唇,硬邦邦地道:“一点雨而已,淋了就淋了。”

真的……很凶。

时竟被堵得默了会儿。

虽然是出于关心才出声提醒,但是对方自己都毫不在意,他确实不能够再多嘴。

“……好吧。”应完后,时竟略显苦恼地将视线从少年的身上移开。

房间里这么站着个人,而且目的是来看望他的,他怎么都不应该把人晾着,然后自己躺下休息。

可是……

他真的很困。

时竟不能休息,但是安静的空间实在是惹得人犯困。

他忍不住再次把目光投向玄关处的少年。

不出预料的四目相对。

再三考虑下,为了自己能快些休息,时竟决定和少年好好聊聊。

至少问清楚对方来看望他的来意,不然怎么都不肯走呢。

时竟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坐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眼尾染着湿意地道:“把你忘记了…很抱歉,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青年困倦的声线带着浓浓的鼻音,打着商量的语气更是平添了几分温软。

再冷硬的心脏,都免不了软得溃不成军。

沈焰狠狠地愣了神。

就仿佛自己生了某个人很久很久的闷气,突然被那人轻轻揉了下脑袋。

明明没有过多的言语,可就是一瞬间被哄好了,然后胸腔里冒出的酸涩和委屈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嗓子里的干疼差点乱了沈焰的呼吸。

他脸一偏,进门第一次主动避开时竟的目光,胸口起伏了几次才堪堪找回自己的声音。

“沈焰。”

时竟困到快要眯起来的眼睛睁大了一点,没想到这么顺利就知道了少年的名字。

还以为又要被凶上一回,才能知道少年的名字。

“那……”即将喊出对方名字的那一刻,时竟顿了顿,觉得自己的关系和少年还没到直呼名字的地步,于是改了口,“沈学弟,和以前没有失忆的我,是什么关系啊?”

什么关系……

如果放在之前,听到有人这么问自己,沈焰恨不得自嘲地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