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竟被他半围在他的手臂和床头间,独属于少年的气息覆身而来,透着股侵略性。
时竟瞪着眼睛,屏着呼吸,紧张地抓紧被沿,不自觉做出逃离的姿势,后背往后倾了些。
直到贴着床头,退无可退。
这是他醒来以后,除了和弟弟以外,印象中的陌生人,第一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还是个多了层可能是对象滤镜的陌生人。
加上面对这么一张人神共愤的脸蛋。
就在时竟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他看见眼前的人薄唇轻轻扯了下。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学长接下来,准备如何?”
不知道是不是时竟的错觉,竟然觉得沈焰的声音要比刚才缓和了不少。
但是问题不是这个,而是时竟被他问懵了:“什么……准备如何?”
沈焰才缓和了点的脸色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和时竟拉开距离,又靠回了椅子里。
他咬牙切齿地道:“你说呢?”
“……”
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时竟好不容易因为沈焰拉开距离找回了呼吸,没几秒就换成了心梗,心脏都快替他掉眼泪了。
声音缓和什么的,是错觉,绝对是错觉。
时竟觉得自己现在像极了把人吃/干/抹/净,拍拍/屁/股就把人忘得一干二净的渣男。
然后被人找上了门,来讨要说法了,结果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可如果关系是成立的……
时竟抿着唇,作为整件事里最委屈的人,沈焰确实该得到个说法。
“……对不起。”时竟真的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脑袋乱得好像只会道歉了。
却不知道,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像三把刀狠狠地剜在沈焰的心脏上。
沈焰呼吸凌乱,死死地盯着时竟,眼白都有了淡淡红血丝。
对不起……
所以就算是失了忆,哪怕他撒谎他们是那样的关系,时竟还是要撇清他们的关系。
他就这么讨厌他?
“你什么意思?”少年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丁点温度,可尾音细听却能听出几丝艰涩。
完了……
在感受到沈焰周身气息处于爆发的阶段,薄唇都因为他的话气得白了几个度,时竟觉得自己更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