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焰没有吭声,而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楼道里的灯光把他原本就白的脸,衬的更加苍白。
时竟担忧地看着他的脸色,后知后觉:“你是说……怕我走丢了吗?”
“然后就跑到大门口去等我了?”
沈焰摇摇欲坠地要倚靠到电梯边的墙上去。
时竟吓得又把人扶稳了点,两人的手臂撞到一起,沈焰浑身的重量都侧压到了他的身上。
少年微垂着脑袋,耳后的碎发扫过时竟的耳朵,带过一阵酥麻。
随即,哑闷的声线在耳畔响起:“嗯。”
琢磨过来沈焰是在回应他刚才的问题,时竟的舌尖突然有些涩,胸腔里堵着一股不知名的气。
这时,电梯门缓缓地打开。
时竟扶着沈焰进去,关上的电梯门倒映着两个人的身影,他的目光定格在沈焰的身上。
浅棕色的瞳仁里掺杂着复杂,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任谁看到沈焰这副样子,都该知道是难受的。
生了病怎么会不难受……
可就是这样生着病,想的不是自己的难受,而是只顾着他的安危。
不顾夜里的冷寒,就这么跑到了大门口等他。
身上裹挟的冷意和湿气,显然不是刚刚下楼的样子。
时竟的视线有些失焦,却闪烁得厉害,唇瓣也被抿得很紧。
到底……
到底是有多在乎……
-
沈焰的家门前。
时竟边扶着沈焰,边艰难地拉着沈焰的手,去开指纹锁。
成功进了沈焰家里,时竟松了一口气:“卧室在哪?我扶你进去休息。”
室内比室外的温度要高上不少,一路上沈焰发僵的四肢好了不少,大脑也灵活了一点。
他把自己的胳膊从时竟的手里抽出来,去鞋柜里拿了一双干净的拖鞋,放到时竟的面前。
然后一眨不眨地盯着人:“新买的,试试。”
时竟百般无奈,想着都这样了,还注意家里的卫生。
在沈焰的注视下,时竟快速地换了鞋,穿上拖鞋的时候,诧异了一下拖鞋刚刚好的尺寸。
但顾不得他多想,他用商量的语气道:“换好了,现在能扶你去房间休息了吗?”
沈焰满意地看着他脚上的拖鞋,摇摇晃晃地把自己的鞋一踢。
时竟扶住他:“卧室是哪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