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的肩膀和腰要被勒断了似的,从头到脚感觉不到血液的流淌,浑身都发软得厉害。

却不是冰冷的。

而是停留在血管里,被火一点点烘烤得沸腾起来。

时竟扯着胸口的衣服,死死地咬住唇,垂下的睫羽不安地抖动着。

这是他有史以来,心脏最吵闹的一次。

也是被沈焰抱着有史以来,最奇怪的一次。

这样的姿势,这样的力道,他本该害怕起来,或者是羞乱到手足无措。

然后不安紧张得受着,屏着呼吸,等到结束。

可现在——

他即便受不住这样更近一步的动作,却更受不住沈焰这样。

用着那么难受的声音。

可怜地哀求他。

用着那么颤抖的样子。

委屈地抱紧他。

沈焰没能得到时竟的回应,偏偏又能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上的紧绷和被迫的强忍。

生病的人果然是最任性和最脆弱的。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结果。

这时候居然会那么的不甘心。

不甘心到想要不计后果。

沈焰的鼻尖蹭过时竟的皮肤,薄唇微张,露出牙尖,一点点地往那份白皙靠近。

他到底……

要拿这份感情……

怎么办才好。

生病的人果然也是最自私的。

于是,他自私地在时竟耳边,缓缓低喃道:“你到底什么时候……”

“才能对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

“哪怕。”

“只是一点点。”

时竟蓦地错愕中失了神,无意识地慢慢松开了抓着自己衣服的手。

胸口的紧闷仿佛有了松懈的口子。

死咬的唇瓣也被他松开,上面被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他的受不住,似乎有了一种名为心疼的东西,在里面。

身后的少年,说话的语气和说出来的话,是那么的可怜。

时竟垂眸失焦地看着横在他身前的胳膊,唇瓣再次被他咬住。

恍惚地意识到。

所谓的受不住。

好像是在为他自己的习惯……

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