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冷哼一声,缓缓蹲在她面前,“身不由己的滋味怎么样?”
本该是清润好听的声音,却带着阴鸷和恶意,让人不由汗毛直立。
纤凝抬头看他,眼神淡漠:“你是谁?”
男人愣了一下,猛地捏住她的下巴,身体也压了过来,十分有威势。
“又开始装失忆了?你的花样还真是多啊。”
他说着加重手上的力道,好像要把纤凝的下巴卸掉。
纤凝忍着疼痛直视她,冷声道:“绑架是犯法的,你最好赶紧放我走,不然我一定送你进监狱!”
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充满讥诮地笑起来。
“这是我今年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他甩开纤凝站起来,语气阴寒:“段纤凝,在A市我就是法,我想让你死你就得死,懂吗?”
纤凝一开始还觉得他自大,很快就不这么觉得了。
男人走后,她待的地方越来越冷,冷空气顺着毛孔钻进身体各处,身体机能彻底损坏。
在脑子还能用的时候,她多了很多不属于她的记忆。
男人叫贺兰逾,是她的联姻对象,准确来说是被迫联姻对象。
在这个故事里,纤凝的身份是A市首富段家的私生女,他那便宜爹在出轨了她母亲之后,就迅速向原配表忠心,并且把她们母女赶出了A市,
孤女寡母有多艰难自不必说,可笑的是她母亲还做着有朝一日能做首富夫人的春秋大梦,对她要求严格,从小到大但凡又一次开始没拿到第一名,就会换来一顿毒打。
纤凝的身上常年带着伤,一年四季都是长袖长裤。
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她过了十八年,直到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段家的人找到她,让她替姐姐嫁给荷兰逾,巩固家里的生意。
两家为了利益绑定在一起,而绑定的方式是让之前从没见过面的两个人结婚。
纤凝那个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接受西方教育的姐姐,不愿意盲婚哑嫁,在得知要联姻时就逃跑了。
段淳风夫妇心疼女儿,不愿意逼迫她,可婚期将近,没法向贺兰家交代,这时他们想起了流落在外的纤凝。
段家去接纤凝的那天,她的母亲以为那个男人终于想起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等着自己被带回去,却被告知她不能跟纤凝同去。
十几年的希望落空,女人精神崩溃,跟在纤凝的车后面哭闹,被高速行驶的车撞飞,永远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