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够了?”
临到房门口,陆晴萱还在跑神,不料洛宸猛然停住回过身来。陆晴萱只觉面前冷香萦绕,下一刻她竟毫无防备撞进了洛宸怀里。
“你这人……怎么这么……”
“小心眼儿,是么?”
陆晴萱哪里想到洛宸会将这几个字直接说出来,一时被憋得红了脸,她赶忙狡辩:“不是,我没说!”
“晴萱。”洛宸唇边含笑,眼底漾波,对着有些小闷的陆晴萱道,“我前夜沉疴发作,今番才新愈,怎的倒是你的脸色时不时变得那般红,莫不是病了?”
陆晴萱就知道洛宸会拿这个来揶揄她,只闷了脸色不吭声。洛宸不动声色,仍偷眼过来用眼风扫她,却不知,提到沉疴,陆晴萱又想起来那天晚上。
两人沉默了片刻,陆晴萱突然对洛宸道:“那一夜我替你行针,瞧过你的病……”
洛宸闻言一怔,又见她失了先前快意,想起她白日就言说为自己看病一事,柔声问道:“如何?”
“我瞧不出……”陆晴萱的话里带了深深的自责,叹着气直道,“是我自个儿医术不够,解不了你身上苦痛。”
“十年之症,怎可一日消解?苦痛不过一夜,却也不曾伤及性命。”
“可那是因着有凝露丸缓解,倘若没有呢?”陆晴萱神色凄迷,可见她对此事究竟有多在意。洛宸翕动了两下嘴唇,终究没有将那句话说出口,也只是叹了口气,对陆晴萱道:“世事无常,人,也各有其命。晴萱,我们强求不得。”
——是强求不得。可陆晴萱总觉不甘。
“好了,莫要想了,明日我们还得赶路。”洛宸温言安慰,见陆晴萱仍有不快,只得又道,“下次定不会瞒你,告诉你,让你放心。”
陆晴萱听她这般向自己保证一般说着,终于牵着嘴角笑了——可这病症不消,她又怎么能放心呢……
因着洛宸离开房间时已然嘱咐了众人:明日启程,早些休息。是以,所有人都在收拾好东西之后早早上了床。
陆晴萱躺在床上,也暗示自己冷静下来,毕竟洛宸此时就在她身边,看得见摸得着。而且如她所说,虽然这沉疴已有十年,不发病时——好似确然对身体没什么明显的影响。
于是她不再强求自己去纠结这些不明结果的事情,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也就不知不觉想起洛宸所谓的“捉奸”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