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晴萱已经站在门边,笑着示意他快去,自己将门阖上了。
“坏东西,你又欠了我一笔账晓得么?”陆晴萱回到屋内,看着在药炉边站得规矩的洛宸,嗔她道。
洛宸不解其中之意,朝陆晴萱扬起秀眉,声音懒懒地问:“什么?”
“你怂恿蓬鹗去捅窗户纸是怕阿叶做羞,那在绝龙域做甚要等我先开这个口?”陆晴萱想起自己和洛宸表白那时候,仍免不了会露出些羞赧之色。虽说当时是情况特殊亦是情至深处,可还是……
“我看你对我早有预谋,偏生要当那个被动的。”陆晴萱心上回着甘甜,嘴上却不依不饶,“哼,你就是个闷里骚,别狡辩了。”
谁知洛宸笑了一下,突然将陆晴萱环住,在她耳边呵气道:“我是闷里骚,你可还欢喜?”
陆晴萱被她说得动情,仰起头,对上她明亮宝石般的眸子。她虽有赧色,却说得无比郑重:“我欢喜,你的一切——我都欢喜。”
说着,她又把脑袋抵在洛宸下颌上,贴在她的颈窝处:“洛宸,我会一直陪着你,执手锦瑟,白首不离。”
洛宸双臂微微用力,又将她往怀里兜了兜,声音略有哽咽:“苍天为证,我定不敢负你,晴萱。”
她将“敢”字咬得决绝,像她这般人物,死亡当头恐是都没有什么不敢,却单单说不敢负她。
陆晴萱一时感动得语塞,情难自已地红了眼眶。她伸手抚上洛宸面颊,后又寻到她的唇吻了上去……
“大人,我们回……回来了。”
在距离揽翠轩最近的云安苗寨,两个满身狼藉的男人跪在游夜面前。
他们的衣服上全是干硬的血迹,其中一个男人的胳膊还被什么东西咬掉,惨白的脸上沾满泥浆和血汗。
游夜用冰冷幽蓝的眸子打量着二人,继而又看向驯鸟回来,正站在一边整理自己的枭。
“你从哪儿把他们找到的?”他问。
“川死了,他们俩从那鬼地方出来就成了这副鬼样子,怕被人发现不敢走大路,从林子里钻出来被我撞见。”
游夜的眉头拧成了小石头,忖了好久才道:“洛宸呢?”
“受了伤,但无性命之忧,大人放心。”伤势较轻的男人低声道,“我们一直在竹林附近守着,不曾听到任何恶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