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晴萱只觉心脏陡地被吊了起来,声音干干的,“你是说,墙上那些是……指甲划痕?”
洛宸偏过眸子,轻动了下眉眼,淡淡地“嗯”了一声,并不多言其他,唯有神色有些意味难明。
陆晴萱再一次笃定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有活的什么,可以在这下面自由游走。而且她现下更担心的,是这东西恐怕还不止一个。
“大人,那边有风吹来。”三个人兀自勘探着四周,谢无亦的衣摆忽地摇动了两下,双颊也隐隐感到一丝寒凉。
他忙转头对洛宸禀道,却见陆晴萱早已将瞳光钉进了那片黑暗中。
她嘴唇翕动着,心惊胆战地低声道:“腥气,也是从那边传来的。”
这种情况,最是令人作难,你分明晓得危险就在前面,却因种种原因,不得不迎着危险正面硬碰硬。
陆晴萱一想到这腥味可能来源于什么,顿觉绞得一阵胃疼。她甚至想到,这个腥气浓烈的东西,会和眼前断指甲的是一个主吗?
“阿叶他们都是往这个方向走的,有风,说明前面有空间较大的地方。我们要出去,恐是别无他选。”
洛宸亦知此路凶险,眼下却委实找不到其他的路。方才他们于四周探查时,只另外找到一条同谢无亦发现的相反方向的路,但只有这一条与叶柒走的是同方向的。
说不恨那是假的,陆晴萱纯粹是被那个杀手“坑”下来的。想起洛宸拿他喂粽子的提议,她恍然觉得还不错。
洛宸强作轻松地朝陆晴萱笑笑,看似没有什么似的牵住她的手,却格外小心地将故月提在了手中。
感情是人一生中最长的河,有所挂便难割舍,而这条河也会因此长流不竭。
陆晴萱被洛宸牵着,一边贪着一边不舍。且愈贪愈不舍。面对未知的危险,除了别无选择地面对,也不得不做好接受结果或好或歹的准备。于是,洛宸的爱护反成了她心中压存的歉疚,觉得以生命偿还似都不够。
“放松些,莫要怕。”
许是感到陆晴萱身体的僵滞,洛宸偏过头来宽慰她。
陆晴萱却心忧不减,呢喃道:“腥气浓得,几乎化不开了。”
——何止化不开,简直令人恶心欲呕了。
三个人翼翼前行,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不知不觉,果然来到一处极度空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