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晴萱这才如梦方醒。
不能不看的,只是……
“我……我……”她有些支吾其辞,不知当如何表达心中纠结。
如此过了片晌,她才似是无能为力了一般,低垂下眉目,咬住下唇将拓纸缓缓展开……
为了比对仔细,四个男人各自执了一支松明,围出一个四方形的区域,洛宸、陆晴萱、栖梧和叶柒则分别选了男人两两之间的位置站定,围着两幅图一条线一条线地进行区分。
随着时间的推移,八个人的表情从起初的存疑、急于求证,逐渐变成了震惊、难以置信。其间,皆是历了一番令人费解的风云骤变。
叶柒伸出手,狠狠地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确认不是在做一个荒唐无端的梦,这才把惊异的目光移到陆晴萱脸上,讳莫如深道:“姐姐,是我错了。你家里人,本事当真不小。”
陆晴萱:“……”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四个人终于将两幅图一一比对完毕。
不知是因着玉佩上的刻痕较浅,洛宸在拓纸上放大时有的失误,还是玉佩在雕刻时本身就存在的差池,拓纸上的地图与这绢布上的,除三两拐点不一之外,其余勾线曲折之处,居然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而且,陆晴萱玉佩上的地图只有半张,这份绢布,亦只有半张。且断口处齐整却留有粗糙的毛边,显然是被人有意撕成了两半。
带地图只带走一半,此人究竟意欲何为,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洛宸,你觉得……玉佩……地图……我阿爹……”
陆晴萱语无伦次地呢喃,眼神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惶恐和无措。眼下,洛宸便好似她唯一的盾牌,让她还不至于在一连串的打击中倒下去。
她剧烈又惶乱地呼吸着,好似山巅被风欺雪压的树苗,显出了她从未表现出的脆弱。
洛宸眼中流出深深的疼惜,伸手扣住陆晴萱的后脑勺,将她环进怀里道:“可还记得刚进入这里时我同你所言,‘无论结果如何,我们确然是来了’,眼下,唯有做好接受任何结果的准备——就如故月的雕像,明白吗?”
陆晴萱没有回她,只是刻意求安地往她怀里缩得更紧了些,鼻尖贴近她的颈窝处,以求那比安神香还要舒心的白梅芬芳,尽可能多一些地进入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