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泛已经核实过户部每年对滁州的拨款数额,总额与官账上的数额也全部都能对得上。
可若滁州每年真的开销这么多,百姓不可能还是如今的生活。
之前街上卖白泥捏人的摊主,见到一点碎银子甚至向她行了大礼。
秦泛之前只是怀疑秦海贪污,苦于没有证据,这本先天观的账本虽然也算不得证据,却可以诈一诈他。
秦泛命人将近几年的账本拿着,与她一同去衙门找秦海。
此时秦海正在衙门暗室里,大快朵颐地吃肉喝酒,桌上摆了至少八盘大菜,鸡虾鱼肉一应俱全。
秦海拿着一个卤猪肘子正啃得津津有味,枣红色的肘子香浓软糯,入口即化,不多会儿便被啃下去了半个。
秦海放下肘子,拿起桌边的布,擦了擦手又继续去吃其他的菜。
一顿午饭吃了近半个时辰,桌上仍剩下一半的菜。
秦海招了招手,让下人把菜撤下去,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小药丸,放入嘴里嚼了嚼,又端起桌边的茶喝了一口,仰着头漱了漱口,再全部咽下去。
这是道长给他的丹药,小小一瓶却价值千两,不管他吃多少都不会胖。
如今他的身体也的确不像之前那般走两步就喘,跑两步更是能要了半条命的状态,甚至比他最年轻时的体质还要好。
因为打小爱吃的缘故,秦海从未瘦过,身体一度更是胖到了去哪儿都只能坐轿子的地步。
若不是当年得到道长的相助,给了他这个药丸,他也不知有没有命活到现在。
秦海一直很惜命。
一直立在一旁的司马却一脸的忧心忡忡,见秦海用完了午饭,这才开口:
“大人,再让安抚使这么查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怕什么,账本上记的每一笔都是真实的,任她再大的神通也差不出什么。”秦海依旧是信心满满,他只有这一个账本,也不会做一本假账再留一本真账。
他只是在每一款项的实际数额上稍稍做了些手脚,只要他不说没人能知道。
司马不知秦海为何会如此自信,每年他给杨大人的银子是他亲自负责的,款项都不小,甚至占了每年户部拨款的一半。
秦海自己又留了两成,上下打点又用了近两成。
所以最后花在滁州百姓身上的钱,也只有整个拨款的一成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