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谁人不知,武珝自入宫后,这一年多的时间,武珝大肆干扰朝政,甚至明目张胆地干涉官员的任免之事。
今日他进宫对陛下只是稍加试探,竟惹得陛下大怒。
“大人,如今三省六部都有武珝的人,我们的人处处受制,再任她如此肆意妄为地干涉朝政,用不了多久,花家还如何在朝堂立足。”
“武珝涉政必是陛下亲允,陛下是否已然对大人有了猜忌?”
“谁人不知大人这么多年为陛下尽忠尽责,殚精竭力,天下能如此太平,也多亏了大人。”
“大人,若陛下真对您有了猜忌之心,不可不防。”
幕僚你一言我一语,却令花渊微越发地烦躁。
“好了!”花渊微朝桌上猛拍一声,怒道:“我叫你们来是献策,而不是说这些废话。”
众人纷纷禁言,不敢再多说一句。
“爹,这一年来,武珝在各部安插的人,上至户部尚书李敬业,下至中书主事高履行,共计三十三人。”花逢景从袖中掏出吏部这一年来的官员任免名册,放在桌上。
“这其中至少有一半的人是陛下授意,户部尚书之位,陛下不可能任武珝拿去。”花渊微打开名册,上面不少熟悉的名字,皆是当年陛下安排在朝中之人。
“再等等,这段时间让朝臣莫要妄动。”花渊微合上花名册,摆了摆手,又道:
“秦泛查钟家之事,如何了?”
“魏思温将当年裴行俭在大理寺的卷宗给了她,她最近查到了我花家的头上,尚未查出些什么。不过我却查出最近她常去一个叫‘墨音楼’的地方。”
花逢景调查多日,也只查出‘墨音楼’这个名字,却未查出墨音楼是以何为生,墨音楼的位置极其隐秘,他手中人甚至几次跟丢了几次。
“墨音楼?她去墨音楼作何?”花渊微从未听过此名,听着也不像是酒楼客栈,倒像是收集情报之所。
“不知,今日她在公主府呆了近一个时辰,回府后便再未出门。”自从秦泛任职以来,花逢景便一直派人在暗中跟踪她,她所去何处,待了多久都会一一记录。
“好好查一查这个墨音楼,查清之后,毁之。”花渊微直觉这个墨音楼不简单,这个时候,他万分不得大意。
“是。”花逢景道。
花渊微挥了挥手,书房中的人纷纷退下,片刻之后,书房中只剩下他一人。
花渊微打开抽屉,一面写着‘令’的玉质令牌躺在其中。花渊微伸手拿起令牌,细细地摩挲,思绪也随之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