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能量用完前要打败怪兽。能量对等收入和案源。怪兽对等法院,官司,委托人和其他的律师等等。能量是有限的。怪兽是源源不断的。”
一个法律基础知识缺乏又不讲理的委托人比疯狗都可怕。甚至有的人能对她提出要求说要做到让法院判对方死刑。
“有的人认为律师收钱就该按照他们的想法来。有的人会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律师身上。也有人会害怕法庭上的工作人员,以为他们是青天大老爷。进去后要下跪的。”
太多这样的事情,它们在柳无隅从业的初期不停地袭击着她原有的认知。让她明白了她以为的真的只是她以为。
老师,医生,律师。需要信念感大于天才行。
“看得多了会习惯。后来我发现那不是习惯而是麻木。”
世界那么糟糕,悲惨的人那样多。久而久之他们的惨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可她渐渐忘记了,对于那些委托人来说他们是第一次。她主动地忽视掉他们的无措和害怕。
她必须停下来,她的敬畏和共情被磨损得过分严重。继续下去对她和委托者都不负责任。
黎以清抱着柳无隅的手臂靠在她的肩头,“那么警察爸爸和老师妈妈呢。”
“他们…我是跟奶奶姓的。我的户口也是跟着奶奶的。我妈妈更想要一个男生。为了不影响到我爸爸。他们在确定第二胎是男生时去领的证。”
那时候提前知道小孩性别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当然现在也不困难。
黎以清抱紧柳无隅,她想安慰她,又怕她的话被当作同情会刺痛柳无隅的自尊。
“没事。我的原生家庭是这样的。你要把它当作严重风险来考虑。”
“你是你,他们是他们。”
“有影响的。多少而已。”
“没关系。我会把你扭正回来的。我什么都做得到。”
好厉害。柳无隅绷紧的身体稍微松了点。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更多的慢慢说吧。我的这些全都给你。”
“你疯了吧。我不缺钱你还给我送钱。你给了就没喽。穷光蛋就要从头再来。很惨的。”
“不至于。”柳无隅捧起黎以清的双手,“我想和你在一起。我能给你的我全部都给你。包括未来你想要的我都会努力去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