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云开始解开扣子。黎以清反而抓紧自己的衣领,“嫂子你…你做什么?我要去叫我哥了。”
“你小脑袋里究竟乱想什么。你过来。”她转过去背对着黎以清。她的衬衣半脱下来垂在腰上,背上有一道十厘米左右的疤。
“我以前摔下楼做手术留下来的疤。”
黎以清伸出手摸了摸,“这个我知道啊。哥那时候有跟我们说,他还偷偷哭了好久。”
齐越云将衣服穿好,“她十八岁的时候……”
十八岁。美好的,可以迎接属于自己的独立世界。可也是这一天变成了柳无隅人生中最恶心透顶的一天。
她那个名为父亲的男人把她拷起来送到所谓领导的家里。
“那个人是她爷爷的儿子。也是她爸爸同父异母的弟弟。”
那天齐越云打不通柳无隅的电话。到了约定时间这人怎么不出现。可是手机里的定位又与她距离很近。明明约好一起去吃烧烤庆祝成年。难道是被叫去爷爷家了?她找过去,在楼下听见了尖叫。
“我去的算及时,最糟糕的事情还没有发生。我找到她时候她的头上有血,应该是挣扎的时候撞到哪里。她逃到阳台趴在栏杆上。”
脸上是决绝的死意。如果她晚到几分钟。柳无隅就会从阳台跳下去。
当时齐越云只觉得有人把她的房子用炸弹炸毁,她要杀掉那个毁掉她家的人。她冲上去和那个畜生拼命。等她反应过来时,她跟那个畜生一起从阳台掉下去。然后就是痛…叫喊不出来的痛。
没等多久她就看见了柳无隅搞笑的哭脸,从来没见过她哭。今天也算是大饱眼福了。
“她父亲是想以此作为筹码来威胁她爷爷。这样的丑事谁敢抖露出去。以后还不是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恶心透顶。
“我比较幸运没有摔伤脑子,就是骨折。那个畜生摔死了。她爷爷知道后把事情压下来,他想补偿柳无隅。可是柳无隅不接受。后来他们一家搬走了。”
黎以清腿软站不稳,她扶着椅子坐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事。齐越云的手压到黎以清的头上,“所以…明白她为什么会义无反顾地选择我。”
明白了。嫂子救的不止是柳无隅的命,还保护了她的尊严。
黎以清抱紧嫂子的腰,“谢谢你…不然我一定遇不上她了。”“好好治疗她吧。我不是好的医生。就像她也治不好我一样。我比她幸运早点遇到了能治好我的医生。现在她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