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找谁,呼延通是个脾气不好又带着消极情绪的,李宝年轻而且忙的不行,也不合适,杜老大跟自己差不多情况,第一次做一军都指挥使也挺忐忑的。
“做一营指挥使难吗?”李浦微笑说道。
“不难吗?”邹渊问道,感觉自己可真的难,简直就是五个营里面最难的,李宝那营是原本就成军的底子,呼延通那是平海军俘虏多些,李浦是积年宿将,就自己这千头万绪,难的很。
“邹渊兄弟,这已经很容易了,要知道如果是厢军成军,就是从灾民之中折腾出军队出来,然后还都拖家带口的,比这麻烦的多。就是禁军成军,说是从各处厢军、乡勇中挑的,可都是兵油子,难听点就是兵痞,更是恶习难改,咱们这送过来的就是青壮还有这预备役士卒,被调教的极为妥当,这已经是某家经历的最舒心的建军了。”李浦语重心长的劝道。
这话说的也是真心实意,这个年轻的寨主推行的队列训练极好,作为积年宿将,自然很快就能看出这队列的好处,一来这队列稍加改动就是各种军阵,二来这队列最重要的其实是服从性的锻炼。
仗打多了,能听军令的士卒就是好士卒。
而且这预备役制度也极好,很容易就能锤炼出新军,补充各指挥,只是还缺少辅兵,有些不足,不过以后慢慢更正就是了。
“俺自然知道,寨主给的底子已经是极好了,只是俺却是有些不安,是俺自己才识不足。”邹渊却是有些颓丧,对比其他几营指挥使,草莽出身的自己有太多不足,怎么比都感觉跟人家差太多,所以才心下惶恐。
“寨主可曾说你什么?”李浦问道。
“不曾,倒是多有宽慰。”邹渊说道,就是因为宽慰俺才更觉得对寨主不住,委以重任,却不能胜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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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兄弟你被寨主带偏了,做一营指挥使可真的不难,也没那么高的要求。”李浦笑了笑,这邹渊也是个不错的好汉,却是同僚太优秀,才给打击到了。
“咱大宋指挥使实际上也是良莠不齐的,有好也有坏,有的是真能打,有的也挺废的。指挥使说是指挥五百人,实际上只要管好五个都头,五个副都头就好了。个人能力上要求也不多,不一定能打,也不一定聪明,我在西军见过一个韩姓大头兵,很能打,可好几年还一直都是个大头兵,所以能打和做指挥没关系。指挥使基本上做到几点就可以了,有点威势能服人、有点武艺、识字、知道些基础的军事常识就可以了。”李浦说的极轻松。
邹渊一愣,这就可以?怎么感觉和这几个指挥使完全对不上?
“指挥使是指挥战斗的基础单位,在小的战场一指挥就是决定性的力量,就是数万人的大战,基本也是以一指挥五百人为单位进行独立战斗任务的,作为一个指挥使,重要的是能听军令,能在合适的时间下达合适的战斗命令,比如怎么结阵,遇袭该怎么集结应对,应对骑兵该什么阵,什么时候放箭,什么时候短兵相接搏命,扎营该选什么位置···”
李浦说的跟前面说的简单二字对不上号,但是邹渊确感觉似乎也真没那么难了。
“寨主在武经总要的基础上总结出来的营指挥操典极好的,你多看看就好了。”李浦说道,对这个寨主也是很佩服,能修改总结兵书的都是很厉害的人。
“若要士卒用命,我该怎么做?”邹渊知道,练兵是练兵,但是真正的战争是另外一回事,真到了战场,要拼命的。
“拼命不是咱们能决定的,就是你做的再好,士卒大概也不会真的拼命,能让士卒拼命的是寨主。”
邹渊皱眉,然后点头,似乎有些懂了。
李浦继续说道,“咱们梁山的士卒没有军饷,但是各种赏赐以及花费实际是不低的,钱粮、服饰,武器装备方面,只能说咱寨主是真的大方。另外寨主给每个士卒的烧埋银子是一百两,嘿,第一次听说的时候,我找寨主聊过,他说朝廷的抚恤规定,除了收敛安葬之外,诸军阵亡军士祖父母、父母、妻无子孙依倚者,人日给米二升,以终其身。此外还有数额不等的田宅、布匹赏赐,赋税减免。算下来也有近百两,咱们什么都没有,就都折成银子了。”
李浦摇了摇头,笑了下,也不知道是笑什么,“你可知道,我领的鹿延路军士阵亡抚恤,是允许你家中子侄入伍,再加上十几贯钱的抚恤,我虽吃些空饷,这烧埋银子可真不敢贪!所以你以为呼延通手下的平海军士为什么整编的那么容易?一百两啊!怕不是为了家里死一死的心都有。”
“所以真正能让士卒用命的是钱,以后如果有了军饷,只要你不贪墨,他们自然会用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