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现在觉得很好。
从来没有那么好过!
“童相公,卢某在此久候了。”卢俊义朗声道。
卢俊义身边人不多,一人三骑,也不过五十六骑,换算一下,也就是不到二十骑兵。
当然,童贯身边人也不是很多,人困马乏的,如今也不过五六十骑的样子,嗯一人一骑。
所以,遇到卢俊义,对童贯来说,真的很可能是送命题。
“卢员外,见礼了~”童贯拱手道。
很客气,这种原本都不会看在眼里的人物,如今也成了童贯口中的卢员外。
世事无常,大概便是如此了。
“童相若是想跟卢某认识,卢某自然也是愿意的。只是成闵那人,本也是个直性人,而且武艺颇好,打仗一根筋,而且猛的狠,既然得了军令,要童相脑袋,想来童相安排断后的未必能拦得住。”卢俊义道。
卢俊义本来不是这样话多的人,只是蔡福他教自己,没事要多说话,领兵和做生意也差不多,一味自矜自傲是做不成生意的~
可惜了蔡福兄弟,就这么没了。
当然,不同的说话,有不同的目的,比如现在,看上去卢俊义就是为了等成闵。
毕竟那个王禀是个武艺不错的,秒不了。
童贯领兵多年,身边这几个护卫,虽然不是天下闻名人物,但是武艺上看上去确实不错,都是不知道能不能一招弄死?
所以想万无一失的弄死童贯,等成闵最好。
而这话直接说出来,也是为了扰乱军心。
如果能让这几个人不战而溃,弃童贯而去,那自然是最好的。
童贯自然也明白,只是~
人的名竖的影,这卢俊义是特么真能打。
所以童贯也没把握从卢俊义手中逃命,尤其是人困马乏的时候。
“卢员外世之虎将,也是天下顶尖的帅臣,如何只身来了此处?”童贯道。
喘口气,骑马真的挺累的。
童贯今年已经六十七了,能打马跑路这么远,真的是了不得的说。
当然,这也和童贯胯下战马有关系。
不是说这马是千里马什么的,而是这马是万中无一的走马。
所谓走马,简单点说,就是走路顺拐的马,马踏飞燕中的那匹马就是,跑起来的时候,前后蹄一顺交错前进。
走马以平稳快速的行进方式着称,具有较好的耐力和韧性,适合长时间行走和快速行进。
当然除了耐力,最重要就是走马的时候因为马的奔跑方式特殊,坐在上面的人会很舒服,颠簸要小很多。
当然,童贯马的古怪,卢俊义也看到了,童贯话里面的挑拨离间,卢俊义也听出来了。
“卢某有自知之明,不过匹夫之勇,统帅大军非我所长,能领虎豹骑已经是寨主高看了。”卢俊义略一拱手,以示尊敬,继续道,“至于说为何到了此处,韩帅出兵的时候,卢某便绕路到此处了。”
“卢员外如何知道我走此处?”童贯问道。
这个问题很重要,如果身边有梁山细作,那便万事皆休了。
“韩帅也不知道,只是猜的,别处也有他人,只是我命好些罢了。”卢俊义很实诚。
这次打仗,虎豹骑没有用武之地,卢俊义找到了韩世忠,然后韩世忠便有了这一手安排。
从童贯扎下的大营往南跑,就这么几条路,卢俊义、董澄、竺敬兵分三路,堵住童贯的概率就相当高了。
所以吗,看似高端的操作,实际上也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算计啥的,就是简单的广撒网罢了。
之所以显得高端,就是韩世忠自信童贯必败,也必然不会领着大军一块逃。
做出这种判断,需要很聪明吗?
韩世忠表示,这不是有脑子就行?
当然,童贯是不会承认自己笨的,情况紧急,对卢俊义也来不及试探其他的了。
“今日将军放我一条生路,童贯便是拼的性命,也保举将军一个节度使的前程。”
童贯开出的价码不可谓不高,节度使,基本上可以算作武将能达到的天花板,只从俸禄上来说,节度使比枢密使还高一些,位比三衙。
三衙的长官分别称为殿帅、马帅、步帅,真正的武将官职天花板,节度使跟这个比,就是节度使一般是兼职,主要就是地位的体现,和军职不是一回事。
不是童贯不能给个实权职位,主要是童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开什么价,只这节度使应该也是很高了。
最起码比梁山给的从六品上振威校尉的军衔,待遇高多了。
“童相好意,心领了。”卢俊义紧了紧手中的枪,拒绝道。
“卢员外可知,我不说门生故吏满天下,这么多年领兵打仗,也是有几个心腹之人的。”童贯道。
利诱不成,就是威逼。
你不怕我门下死忠报复你吗?
“好巧,我也有不少家丁护院。”卢俊义继续道。
油盐不进。
“鸟厮欺人太甚,便这般自负能拿下我们?”童贯身后一将忍不了了。
小主,
能跟童贯的,最起码不是太傻。
眼前童相已经把话说死了,必然是要接过话茬的,无论说的是对是错,这般僵持才是最差的结果。
“若是你们一来便冲锋而走,那我最多三成把握留下童相,如今你们与我交谈,又歇了一炷香,这便有了八成把握。”卢俊义笑道,“若是能再多一炷香,就更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