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冉以为她会自己走出去,等她拉开浴帘,看见双手抱头的人颓废地坐在那儿,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
她把人拉起来,抱到洗脸台上,随手抓来条毛巾盖住唐澄的头,再抱着人出去。
半夜,一楼亮着一盏小灯,高冉抱着被子坐在沙发上,一直围绕着她的光彩神气荡然无存,她就这样呆呆地望向窗外,连若有所思她都不知道该思考些什么。
给唐澄吹完头发就把人哄睡了,唐澄第一次睡得这么快,也是第一次看到她睡得这么安稳。
高冉在床边坐了很久,等唐澄第一次翻身,背过去时,才起身下楼。
静谧的环境总能让人平复一切情绪,这对高冉来说屁用都没有。
这一两个小时里,她反复回想刚才说的混账话,干出的混账事。
天蒙蒙亮,高冉把被子送上去,铺好,检查窗帘有没有全部拉上,然后轻手轻脚地在楼上走来走去却不知要干什么。
先这样吧,等天一亮,也许一切都变了。
高冉前脚刚把门关上,唐澄就醒了,她没起来,也没打算起来,在床上睁着眼睛到闹钟响起。
关上闹钟,她又在床上坐了很久。
高冉走之前把浴室门关上了,磨砂玻璃映出的微弱光亮是镜子旁边的照明,这是高冉的习惯,也被唐澄保持了很久。
这一坐就到了中午,窗帘也挡不住烈阳,从缝隙中钻进来,唐澄两边一起拉开,明媚的阳光瞬间在卧室炸开。
她编辑好一条消息,跪坐在飘窗上,删删改改,只留下几个字,然后给高冉发送过去。
[没留宿吗?]
高冉收到那条消息的时候正顶着萎靡不振的状态在自己的房子里吸甲醛。
防止自己吸晕过去,撒手人寰,提前通知了袁时予和骆优雪。
这房子装修好了没住进来过,通风通了大半年,家具那些硬件也都搬进来了,只是还一团糟,没个家的样子。
之前给唐澄买的沙发就是她现在躺着的同款,一个人是真寂寞空虚。
几乎二十四小时没合过眼,她终于有了困意,也不知道是要晕了还是要睡了。
袁时予和骆优雪同时到的,两人面面相觑,骆优雪以为走错地方了,袁时予以为她也走错地方了。
最后还是两人同时打电话才都反应过来确实没走错,相互试探了口径,确定都是被叫来的,相互之间才没了敌意,然后一人摁一半密码,门开了。
“我的亲妈嘞,你怎么还表演杂技呢。”骆优雪一进门就看见高冉挂在沙发上,整个人倒立着,脖子往下已经红透了,再不救命可能真没命了。
她脚底一蹬地,冲了过去。
跟在后面了袁时予被骆优雪绊了个跟头,心里正骂着这人毛手毛脚的,听见这一声喊,也看见了挂着半死不活的高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