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樾影以逃避代替回答,赵熙知道自己猜对了。
“如果我没算错,小逸应该一岁半了,他想要个男孩,对吗?”
赵熙语速不紧不慢,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够苏樾影听清楚,她眼神诚恳尽是笃定。
明白自己的困境时一回事,由别人说出自己的困境则是另外一回事。因此赵熙诚恳而笃定的表情在苏樾影看来更像是胜券在握,仿佛拿捏住了自己的弱点,耀武扬威诉说着胜利。
于是她承认,却不退让:“赵熙,你越界了。”
“对,”赵熙同样承认,并且坐直身体又往前走了一步:“但我是为你好。”
在赵熙此前的推理中,到了这里苏樾影那身铠甲此刻应该出现裂痕,她应当逐渐拖鞋,向自己露出柔软的尾巴。
可是她没有。
苏樾影并不接受这样的好意:“如果你真的为我好,至少会给我一点尊严。”
赵熙只想着要占上风,不由得声音大了一些:“如果你为自己好,就会知道这种尊严最没用。”
吧台那边Stren听到了动静,向窗边投来目光,但她但开店开得久了,八卦也听得多,苏、赵二人争执在她看来并不算什么大瓜,不值得驻耳。确认二人并无肢体上的争执,她的咖啡杯们依旧安全后,便又将注意力投入到手上的游戏。
这大半年赵熙见了一些当事人,特别是女性当事人,出轨的倒是罢了,如果是因为对方出轨,那么当事人大多会咬牙切齿告诉她,不仅会说得直白,还会添油加醋。但会有一部分,说起原因来吞吞吐吐,再三说自己想要离婚的原因有些难以启齿,那些原因容起来五花八门,但总结之后无外乎家暴和性暴力。
虽然两个原因几乎相辅相成,但是论吞吐程度,还是后者更胜一筹。
这确实是涉及隐私的部分,只是对待客户赵熙有着十足的信心,循循善诱,赵熙有得是耐心,等着对方开口。这次不说就下次再说,反正每次找她都要支付相应的咨询费用,赵熙只管按照着客户表述的情况给出相应意见,赚良心钱但绝不多管闲事。
对待苏樾影她却不准备有这样的耐心,她很急,虽然连她都不清楚自己在急什么。
她不仅着急,她还委屈,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些年已经学会情绪稳定地去处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