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葳故作战战兢兢的羞怯模样,应承后便步伐生风,轻车熟路的溜走了。
文昭扫视着二人来来往往的反应,眼底狐疑愈发深沉。
观主目光灼灼,她只好跟人前去,把戏唱完。
抬脚跟人走的半途中,文昭转眸给身侧的秋宁递了眼色,秋宁会意,循着云葳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落座良久,备茶的云葳都未曾回来。
文昭身侧早已摆了温热的茶水,她敛眸摩挲着茶盏,正色与观主寒暄:
“那丫头自称是您女儿,可在下瞧着,您二人生得无一处相似,可是她在说谎?”
“惜芷是孤女,平日里被观中人宠溺着,难免有些口无遮拦。”观主并不隐瞒,她算着时辰,此刻云葳该是溜了,直言无妨。
“哦?小小年纪谎话连篇不是好事,一会儿回来怕得管一管。”文昭抿了口清茶:
“在下见贵观清雅,打算借住些时日,定一定劳碌浮躁的心神,不知观主意下如何?在下可给贵观纹银三百两,聊表诚心。”
“您和惜芷认识?”观主听着文昭理所当然的口气,心里存了疑惑。
云葳行事审慎,不会随便招惹外人,她去余杭有要事,贸然带回个“客人”本就奇怪,这人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行事风格,更令人猜忌丛生。
“算不得。”文昭浅笑:
“在余杭有些缘分,相处不过五日,她嘴里的话颠三倒四,在下都被她绕糊涂了。方才所请,您还未回应。”
“敝观年久失修,并无几多可留宿的静室,受不得您的心意…”
“观主莫急着回绝,在下对住处无甚要求,粗茶淡饭,遮风避雨便足够。若观主需要,一应修葺费用,在下来出。”
文昭话音淡然,沉稳自若的转眸瞧着窗外摇曳的芭蕉叶影。
观主暗道,此人来者不善。
还未等她回应,秋宁提溜着云葳就闯了进来:“主子,这丫头要翻墙逃跑,婢子带回来了。”
“备茶要去墙外?”文昭故作惊讶的挑了挑眉梢:“贵观待客之道真是新奇,受教了。”
云葳在师姐们的遮掩下都未能出逃,只好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向观主发求助信号。
观主未料到,在自家地盘,素来机警的云葳竟栽了,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观主,不知您这里的规矩如何?”文昭转眸瞧着慌乱的云葳:
“这丫头答应的真切,要追随在下,如今却想逃跑,是为食言;她一会儿孤女,一会儿毁您名誉认娘亲,是为德行不端,是否该惩戒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