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主位上的人脸色不太好,“摆正你的位置,她的身份是你妄议的?嘴巴闭紧了,出去。”
“爷息怒,这事儿您不再利用一二?那位就在她身边,何不煽动口风出去,给那位加把火,烧得旺些?我家主子说了,都是一起谋事的人,心得站在利益的一边。别怪话难听,能帮咱成事,那丫头也算死得其所不是?”
主位上的人薄唇紧抿,摩挲着手上的白玉扳指忖度良久,摆出些许为难模样,状似妥协的轻叹道:
“去做吧。”
青山观,文昭的卧房内,夜间的烛火飘摇。
“等她醒来,你亲口与她将这些始末陈说清楚。”文昭视线垂落于手里捏着的长命锁,低声吩咐着秋宁。
“不行!”默然在侧的桃枝突然出言:
“这件事不能说,瞒着她,说了就等于再给她心口捅一刀,非要了她的命不可。”
“瞒着?那殿下就这么被她误解?不与她解释,殿下的清白就无法证实。”
槐夏听得桃枝的话音,直接冷了脸色,与人呛上了。
桃枝冷哼一声:“她就是个久居深山的小丫头,你主子不纠缠她,她现在肯定还好好的。别忘了,是她救了你们主仆的命。趁早离开这儿,她与你们不熟,这些烂事她早晚都会淡忘的。”
“嘴巴干净点儿,谁纠缠她了?殿下什么都没做,怎就是烂事了?”秋宁亦然听不惯桃枝的直白言辞。
“你们那日的谈话我听见了,你想杀她不是吗?是你这主子的授意吗?”桃枝双目通红,指着文昭,愤恨地目光扫过屋中的三人:
“为什么?因她是云家人,还是因她是林老的爱徒?她还是个孩子啊!”
秋宁面露尴尬之色,槐夏满脸惊骇,文昭被几人吵得心烦意乱,桃枝热血上头,房中的气氛有些微妙。
“她醒了。”观主朝着此处走来的时候,大老远就听到了桃枝愤恨的话音,直接推门进来:
“桃枝,她想见你,快去吧。”
文昭倏的从椅子上起身,也想随人去看。
桃枝匆匆小跑着离开,观主转身合拢了房门,沉静的眸光掠过房中的主仆三人,突然双膝点地,恳切地拱手请求:
“贫道知晓您的身份,请您恕罪,贫道斗胆,求您另寻别处安居,敝观实在担不得您的垂青。”
突如其来的逐客令入耳,文昭的容色略显尴尬,缓了许久才轻声出言:
“观主请起罢,孤本也打算近日离去,不会叨扰太久。您既开口,等云葳能动了,孤便带人走。”
“小芷您不能带走。”观主硬着头皮回绝:
“她的籍文在敝观,贫道答应林老护佑她成人,不会将她托付旁人。她自愿入道与亲族决裂,也无还俗的意愿。况且,她…不想再见您,缘由,您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