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送送大娘娘。”
……
襄州青山观,距离云葳受伤已过去了整整七日,她醒来也有将近四天,却依旧只能躺在床榻上,一应事情都需旁人照料。
云葳见不到,卧房外廊道下,一众女冠将她的房间围拢的严严实实。她也听不到,桃枝的长剑划过一女子脖颈,寒芒染血的轻微嘶鸣。
“姑姑去哪儿了?”
半刻后,桃枝端了一碗补药入内,正在给人舀着药汤吹凉。
云葳迷迷糊糊的睡了个午觉,醒来只有观主在侧,却不见桃枝。
“姑娘总拉着婢子陪着你,婢子也很累的,偷了个懒,又被你发现了。”
桃枝笑着与她打趣,眸光有些闪躲:“张嘴,药喝了。”
“撒谎的坏习惯会传染?”云葳偏头不肯喝药,语气里隐有不悦:
“您手上有剑油的味道,不拔剑饮血,您不会擦剑油。让观主来此坐镇看着我,姑姑做什么去了?”
“听话,先喝药。”桃枝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只好把药匙又往她嘴边凑了凑:“喝完就告诉你。”
“观主,长公主怎还不走?”云葳直接无视,转了视线询问:
“我的意思不是请您转陈了吗?她若明知带不走我,为何要在深山道观长留?”
观主清冷的容颜上,眸色却也飘忽,背身对着云葳,敷衍回应:
“她的身份在那儿,岂会把贫道的话放在眼里?她不走,我还能赶人?小芷,你少些思量,听桃枝的,把药喝了。”
云葳忽而哂笑出声:“观主也撒谎了?这碗补药值多少钱,您比我清楚。药是长公主给的,对吗?姑姑,您杀了谁?我说过,不处置她的人,不承她的情,就此打住的。”
闻声,观主与桃枝尽皆阖眸一叹。
云葳早慧,心思玲珑,因成长过往的缘故,察言观色的本事更是一绝。
想瞒着她事情,比登天都难。
“没杀她的人。”观主率先出言,接过药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