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您该知,外人当您是云葳的伯母,您长留她身侧,会令人生疑;您在她出事时与丈夫和离,更是疑点。云葳身份若漏,云家会出事,不是吗?”
宁烨拧紧了眉头,忖度良久,才回应道:
“妾有分寸,会尽快给您答复。云葳婶娘离世,妾身为伯母关照一二,无可厚非。妾虽与云山近和离,对他的作风却了如指掌,此事他才不会宣扬出去。”
文昭凤眸微转,直接转了话题:“夫人来这两次,都不提见女儿,怎么,中元夜你们相处的不愉快?可要孤从中斡旋一二?”
“她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不必勉强。”宁烨不无苦涩的出言:“终究是我亏欠她良多,急不得。”
“云相和云少卿,对她就真的没有一分怜惜?”文昭顿住脚步,远眺园中的树冠青翠。
“我隐忍多年,便是信了他父子二人所言,四季派人探看云葳,不会让她受委屈。”宁烨垂眸低语:
“我当她被叔父照顾的妥帖,是以对云景视如己出。而今,现实摆在眼前,这些年,云相父子的话都是虚妄。”
“她心里存了缺憾,只有你能弥补。”文昭想起自己的幼妹对父爱的期盼,设身处地的站在云葳的角度忖度了一番:
“云葳该是期待亲人呵护的,她待人接物的表现可算不得好,不敢接纳旁人的心意,这般沉闷,要吃亏的。”
宁烨自是认同文昭所言,云葳的冷漠疏离,谨小慎微令她不自在,更遑论那些与孩子无有亲缘关系的陌生人:
“求殿下多担待,宽宥她行事的过错。这不是孩子的错,是妾未尽到自己的责任,她若惹您动怒,您便责罚妾吧。”
“夫人请起,不必如此。”文昭没料到宁烨会代云葳跟自己请罪:
“孤说这些,不是怨怪。云葳灵秀聪慧,若能改改这脾性,实是个难得的佳人,日后前途无量。得了个好女儿,是您的福气。”
宁烨讪笑一声,没有回应。
文昭夸了云葳,她没有立场替人客套;而改变女儿的心性,她如今没有机会靠近,自是做不到。
是以她只好拱手一礼,别了文昭的府邸。
秋日午后燥热,云葳歪着头半枕着自己的胳膊,与其说是在看书,不如说是在打瞌睡。
秋宁悄无声息的近前,回想起今晨这小东西把文昭气得不轻,故意大声的清了清嗓子,将云葳吓得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一脸哀怨的望着她。
“殿下叫了,走吧。”秋宁朝着人歪了歪头,直接在前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