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远,文昭端详着云葳轻笑一声:“挺机灵的,嗯?”
云葳的脸色却依旧不好,“殿下,臣…真的不舒服。”
“快请郎中!”
文昭难掩惊诧,厉声吩咐着随侍,近前将半躬着身子的云葳打横抱起,安放在了书房里的小榻上,担忧的询问:
“孤当你装的,难受多久了?”
“方才起身的时候,有些抽痛。”云葳吃痛躺不平,将身子微微蜷缩了起来,小模样瞧着楚楚可怜,却还不忘问文昭:
“殿下,他们会带走我吗?若我回归道观,再做坤道,是否就可以不去了?”
“孤不会让你涉险,喝口水吗?”文昭自身侧茶案给人斟了杯热茶:“别忧心这些了,孤会处理。”
“我只会给别人添乱。”云葳摇了摇头,并不想饮水,讷然低语,好似自说自话。
“胡言。”文昭没好气的轻斥了一句:“这保不齐是你祖父做下的好事,他不疼你,你就更该活出个模样来,好生气他一通。”
云葳扯了扯嘴角,眼底浮现了一抹笑意。文昭说中了她的心事,不知怎得,她竟觉得有些好笑。
“郎中来了。”文昭见秋宁领着人过来,便起身让了位置。
郎中把脉良久,问着云葳:“姑娘的伤口近来可曾肿胀化脓?可是觉得胸闷气短,呼吸抽痛?”
“未曾,已结痂许久了。确如先生所说,伤口隐痛。”云葳有些羞赧的回应。
郎中稍作沉吟,才缓缓道:
“从脉象看,姑娘燥伤于上,风燥犯肺,又因惊惧多思,气血阻滞,加之外伤痊愈尚需时日,气血调和不通畅,需卧床静养,切忌劳神忧思,避免情绪起落。老夫给你开个方子,喝上半月的药。”
文昭在旁听着,脸色愈发幽沉,她竟不知云葳日日“惊惧多思”了。
秋宁送走了郎中,文昭轻声发问:
“在此住着你很不自在?惊惧些什么?若是心里不踏实,送你回青山观去?”
“没有,”云葳蔫巴的很,“是方才被懿旨吓到了。”
“孤让桃枝背你回去歇着,这几日都不必过来,听郎中的话,好生喝药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