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下一瞬,她就对上了两双犀利的眸光,一时愣在了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文昭和宁烨早就在她的卧房里候着了。
碍于文昭在场,宁烨还得控制着自己的心绪,她瞧见干瘦的云葳,揪心的酸楚便萦绕着心怀。
小小年纪,重伤方好,便去受那份罪,宁烨实在是怜惜的紧。
文昭也得顾念这人的生母在侧,不好多言,只轻声吩咐:
“你应考归来,孤与宁夫人给你接风洗尘,去净了手,过来坐吧。”
云葳小心翼翼地躬身一礼,“谢殿下。”说罢飞速绕去了里间,磨蹭了半晌才硬着头皮出来落座。
“晚些会有宫里人过来查探你的情况,这次是齐太后派来的女官。”文昭淡然的给人夹了块鱼肉:
“补补脑子。你机灵些,表现得越虚弱越好,反正你如今的模样,瞧着就足够病弱。”
果不其然,云葳早便猜到宫中不会善罢甘休,她垂着眸子低声应承:“是,记下了。”
“说话也可以横冲直撞些,只要别坏了礼法即可。”文昭不放心的继续提点:
“深宫重规矩,讲分寸。若你没心没肺,来此的吴尚宫也会心生动摇,或还可发发善心,给你去元太后那儿说说情。”
“是。”云葳可算是犯了难,从小到大,她别的不行,装乖绝对可以拔得头筹,但装傻撒泼,好似不在行。
宁烨见她拘谨,便一直闷声不语的张罗着往她的碗碟里添菜。
“吃吧,别愣着。”文昭见她不动,便催促起来:
“吃饱了才有力气控告你叔父生前的罪过。孤的书房里,还候着人呢,怪孤不顾你身在孝期,迫你去应考,坏了规矩。孤嘴皮子说破了,也不如你亲口说。”
云葳算是懂了,这些日子,文昭大抵没清静过,找茬的人一波又一波。
想到这儿,多日没吃上热饭的她,抱着饭碗闷头吃了好些鱼肉鸡鸭,山珍海味,为午后的恶战积蓄能量。
瞧着云葳吃得香甜,宁烨的心里涌动着些许慰藉,这满桌的菜色,都是她亲手做的。
“惜芷,”宁烨忍了半晌,还是主动与人搭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