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呢?”小姑娘出言凑弄:“云家小妹妹,只看到了吾的长姐不成?”
“小殿下千秋。”云葳复又朝人肃拜一礼。
“婉儿,莫要凑她,没个正经。”文昭沉声出言:
“云葳,这是孤的妹妹,启宁长公主,虚长你一岁。今日她来府上蹭宴的,你无需拘束。”
云葳早便猜到,这便是那被先帝与云家指腹为婚,害她被亲族抛弃的小公主,是以只垂眸应道:
“是,谢殿下。臣数日未曾盥洗,有失仪礼,可否允臣先行告退?”
“去吧。”文昭恬然一笑,待人走远,才拉过文婉,笑着嗔怪:
“多大的人了,怎就不能稳重些?”
“她瞧着倒是比云景讨喜两分。”文婉嘟着小嘴:
“就是一点不活泼,云家人都很无趣,各个像老学究一般,没劲透了。”
“你见过云景?”文昭柳眉微蹙:“听口风,你不喜欢他?”
“呆板木讷,长得尚可,却不如方才那丫头好看。”文婉随意倚在雕栏一侧:
“早先母妃带我去大相国寺祈福,那日可巧就撞见了云家车马,在寺外寒暄了两句。”
文婉说得轻快,文昭却不认为这是巧合,她凤眸微转,轻声问道:
“你母妃身体好些了?不是一直提醒你,不准折腾你母妃,不准胡闹吗?”
“婉儿也是一片孝心,母妃近来笃信佛法,若礼佛诵经能让她抒怀,也是好事,不是吗?”
文婉略显委屈地绞起裙摆:
“就去了一次而已,那日母妃难得开怀,还冲我笑了呢,她多年不曾笑过了。”
“没怪你。”文昭有些敷衍的回应,心底却涌起了些许疑窦:
“既出宫来了,在孤府上住些日子,陪着孤解闷儿?”
“求之不得,谢谢长姐!婉儿可想您了,南下都不告诉我,回来再见,您还…算了不说了,您不赶,我就赖着不走啦。”
文婉拉过文昭的胳膊摇来摇去,颇像个粘人精。
文婉的生母,乃是西辽公主,名耶律容安。
今时的西辽虽仍是耶律家掌权,却不再是耶律容安的至亲。
甚或说,是杀她全家的仇敌,不过是昔日耶律皇族的旁支宗亲罢了。
作为寻求庇护而嫁入大魏皇庭的女子,这些年来,耶律容安忧郁病弱,深居简出,甚少见人,几乎无甚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