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味药,闻得出来么?”文昭轻笑着与人寒暄,将温热的掌心覆于云葳的脸颊上揉搓着。
“大差不差吧。”云葳呼嗒着羽睫,好奇发问:“这伤药为何会一直备在宣和殿里?您时常受伤吗?”
“朕平日练剑,剐蹭的小伤常有。”文昭随口回应,无意隐瞒。
“这药的成分平平,既经常要用,臣给您配个更好的。”云葳不假思索,给自己揽了个差事。
“难为你有心,准了。”
文昭眼底闪过一抹欣慰:“但此药是御医所配,朕倒要看看,你这半吊子有何能耐。”
云葳瘪了瘪嘴,没吭声。对于眼前药膏的成分,她脑子里存了些疑惑,一时拿不准,这才多嘴要了个差事,好能给自己争取时间查证。
文昭给人上好伤药,拿丝帕净手的间隙,眸光瞥见自己身边垂着脑袋转药瓶的云葳,下意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是不是又窜个子了?瞧着好似又高了些。来,站直了和朕比一比。”
云葳暗讽文昭幼稚,格外敷衍地抬了抬脑袋,她这个年岁要是不长身量,以后哪里还有机会?
文昭自顾自沉溺于耍弄孩子的欢畅里,按平了手掌,一本正经地划过云葳的脑壳,抵住了自己的额头后,便自然而然勾起唇角得意地调侃开来:
“一时半会儿还追不上朕,回头多喂你些小鱼干。”
云葳嘟着嘴,颇为嫌弃地侧过身子,避开了文昭搓弄她的魔掌:
“陛下,臣在宣和殿的矮榻睡了一个月,您的气可消了?住这里与换个寝阁住无甚分别,都是留宿大内,您让臣搬去别处好吗?”
“搬去何处?”
文昭收起了玩世不恭的闲散模样:“后宫是嫔妃与皇嗣的居所,于你的身份不合适。前面的殿宇,你若不选此处,那便只剩朕的寝宫了,搬过去?”
云葳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甘心作罢,硬着头皮继续掰扯:“从前臣也是有寝阁的…”
“从前你的身份公开了?从前你是有家有爵位的人?”
文昭誓不松口:“你要朝臣编排你闲话,才满意?”
“…住这久了也一样生闲话…”云葳耷拉着脑袋,瘪着小嘴悻悻嘟囔。
“嘀咕什么呢?大点儿声。”文昭眯了眼睛打量她,阴阳怪调的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