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在。”秋宁几乎是闪现在了房门处。
“备沐汤来,朕要沐浴,不必命人伺候。”文昭吩咐完,复又探身回了卧房。
秋宁的思绪零乱,茫然眨了眨眼,仓惶逃离了大殿。
比秋宁更零乱的,是石化在原地的云葳。
“给朕更衣。”文昭立在屏风后,展开双臂候着。
此刻,殿内除了云葳,再无旁人。
云葳阖眸,倒吸了一口凉气,以同手同脚的诡异姿势,慢吞吞地擦着地板磨蹭去了文昭的身后。
颤抖的小爪子攀上文昭腰间的玉带,蛮力撕扯了半晌,都没找准暗扣的位置,反越收越紧,勒得文昭悄然攥紧了拳头。
“你活腻了?”文昭咬牙切齿,觑眼挤出了一句威胁:“再扯一下,爪子给你剁了!”
云葳的手停滞在半空,再不敢动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外间殿门开合间,秋宁探身入内,是来送沐汤的。
云葳脚踩猫步一溜烟飞扑了过去,朝着人连比划带挤眉弄眼的,总算诓骗着秋宁近前伺候文昭去了。
眼见秋宁轻车熟路的给人下了玉带,她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溜出了大殿,随即冒着淅沥的雨帘,撒丫子逃之夭夭。
待秋宁绕去文昭身前,给人解衣领处的暗扣,文昭才惊诧发觉,眼前人竟被掉了包。
她匆匆转身去瞧,殿门大开,哪儿还有云葳的半点儿影子?
“半刻,把人抓来,否则你去院子里醒醒脑。”
文昭待人给自己换好衣衫,淡然甩了袖子坐去床榻上,冷声吩咐着秋宁,顺带赏了人一记眼刀。
秋宁心肝一颤,脚底抹油溜得飞快,入了廊下便问:“方才云侯跑去了何处?”
小宫人一脸懵,抬手给人指了个方向,就见今夜第二个下雨不打伞的傻子冲入了雨帘,跑得比先前那个还快。
顶着冰凉的雨雾,秋宁一把攥住了云葳的胳膊往回拽:“跟婢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