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葳杏眼圆瞪,顷刻傻在当场,否认的干脆利落:“臣冤枉,臣没有,臣不敢。臣不曾勾引陛下,绝对没有。”
“吾自是查实了才拿人。”
齐太后冷嗤一声:“歇在皇帝寝殿,还屈枉你了不成?吾与你好言好语,你若不认,就别怪宫规无情。”
云葳快哭了,手抓板凳,阖眸讨饶:“臣…确实睡了两夜,臣不敢忤逆圣意,绝非故意为之,求太后饶命。”
“你对皇帝没想法?”齐太后的语气愈发冷了。
云葳疯狂点头,又疯狂摇头,最后近乎呜咽的辩解:“君是君,臣是臣,臣不敢也不会肖想这些。”
话音入耳,背对着云葳的太后面露颓色,怅然阖眸一叹,摆手让人把吓傻了的云葳送了回去。
直到回了自己的卧房,云葳还是两眼发直,心有余悸,抱着膝盖缓了好久才回过神儿来。
一向宽慈温婉的太后竟也会如此骇人,她后怕的紧,好在她与文昭已挑明话音,断了瓜葛,把不该存续的情愫灭杀在了摇篮里,否则此刻她怕是被太后杖毙了。
齐太后在寝宫内来来回回游走半晌,忽而灵光乍现,转眸吩咐余嬷嬷:
“去知会皇帝,说吾想游湖,让她午后无事陪吾出去。半个时辰后,你再去寻云葳,说陛下命她伴驾游湖,快去。”
听得消息,文昭欣然应允,左右她在此无需料理政务,本也是为修复缓和与太后的母女感情。
而可怜的云葳得了音讯,一时惶惶难安,踌躇良久,在桃枝惊诧的目光下,劈头盖脸浇了自己一盆冷水,褪掉衣衫,站去了窗前吹凉风。
文昭不知太后把云葳算了进来,临近正午,她吩咐槐夏:
“去知会云葳,让她过来,午后陪朕一道去游湖。”
槐夏回忆起昨晚的“背叛”,不免心中惴惴。
她很想劝文昭放弃这个决断,可她又不敢说,只得硬着头皮去寻云葳,希望这人可以找个由头拒绝,免得二人在太后面前露馅,令文昭难堪。
待到槐夏踏入云葳的房间,这人额头顶着个帕子,正在被衾中瑟索。
桃枝守在一旁,忙着给人熬姜茶。
眼见此景,槐夏抿抿嘴,一个字也没说,拔腿跑回文昭身边:“陛下,云侯病了,怕是去不成。”
文昭扶额长叹一声,深觉无奈地道了句:“罢了,指个太医去。时辰不早,莫让母亲等,出发吧。”
槐夏迈着轻快的步伐,随着文昭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