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纵你太久,惯的你不知天高地厚了。再不收拾,你皮痒到天上去了!”
“嗷…放开我,放开!”云葳不住地踢腾着小腿,一时恼羞成怒,小脸憋得通红。
“叫吧,再大点儿声,让外面的侍卫随从都听见,让他们知道知道,云侯是怎样的泼皮无赖。十六岁的大姑娘耍弄三岁孩子的伎俩,你不嫌丢人,朕不介意给你宣扬一二。”
文昭臂弯带风,掌掌到肉,嘴上还不忘挖苦。
话音散去,云葳闭了嘴,却仍在无声的跟文昭较劲。
二人僵持了小半刻,最终以云葳咬着下唇抽哒哒的泪落如雨而惨淡收场。
“错了吗?”文昭沉着脸发问,通红酸麻的手掌还抵在云葳的身后。
云葳固执的不理人,以手背甚是潇洒的抹了下眼泪,兀自翻了个白眼。
一声嘹亮的脆响再度响起,云葳身子一抖,向前窜去,又被文昭的魔掌揪了回来:“说话。”
吧嗒吧嗒的泪珠子复又垂落,云葳咬着牙挤出了两个堪比蚊子嗡嗡的字音:“…错了。”
文昭轻嗤一声,将摇摇欲坠的小东西松开,还不忘补上一句:“自讨苦吃,真当朕是没脾气的?”
云葳哭得全身麻麻的,却还格外坚强地朝着马车的另一侧爬去,反正不要和文昭挨着。
“想跑?”
文昭将手心覆上云葳温热的后脖颈,另一只手抽出一枚丝帕,把茶杯里的水洒在上面,递到她身前威胁:
“还有一刻抵达行宫,给朕把裙子擦干净。否则下了马车,朕送你去领板子。”
云葳得承认,文昭的巴掌她都捱不住,更别提板子了。先前大言不惭,是不谙内情,无知无畏,这会儿既然逃不出文昭的手心,还是识时务些更好。
不情不愿地捏过帕子,云葳趴在文昭的腿上,一遍又一遍擦蹭着那一坨脏污,仿佛是在制造面水,越擦越脏,冒着白泡泡。
文昭甚是好心,给她加了水,语气中带着十足的调侃:
“茶水不够你就挤两滴泪,帕子不够就扯你的衣裳,认真些。”
左右这身衣裙是要不得了,下车时勉强能看就够了。
云葳一手抹眼泪,一手擦脏污,一刻的光景里忙得不可开交。
待到马车停驻,文昭故意挑开了轿帘,凑弄道:“外间的臣工随侍可不少呢,云侯可还能下得去?”
云葳愤恨不已,翻滚身子,顺着文昭光滑的锦袍,一下就摔在了马车的地板上,疼得她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