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照容抓着她的裙摆:“求您给个解药,照容都听您的。”
文俊忖度须臾,轻叹道:“吾信你一次,给你半份解药,若敢骗吾,是何下场,你很清楚。”
“照容明白,绝无虚言。”元照容眼含泪花,巴巴地盼着解药。
文俊自床头的小盒中取出些粉末融进了茶水里,端给元照容:“喝下去,半个时辰后,你就会恢复。”
“多谢您。”元照容闷头饮尽,“我接下来去何处,您可有安置?”
“不急,在此歇歇吧,等好些,吾派人送你走。”文俊微微莞尔,悠然地落座静候。
房中沙漏簌簌,外间秋风瑟瑟。
不出半刻光景,元照容忽觉腹中绞痛,想叫却再叫不出声来,头足不自觉抵碰一处,挣扎须臾便断了气。
“背主之人,吾才不敢用。元家是文家养大的狼,狼崽子一个都留不得。”
文俊脸上绽开了一朵诡谲的笑靥,沉声冲着夜色吩咐:“把她弄走。那些废物死侍,送他们上路吧。”
“是。”房中闪出一道暗影,拖着元照容的尸首离去。
四更天色,秋宁与槐夏昏昏欲睡之际,耳畔忽而传出猫头鹰“咯咯咯”的低鸣,不由得毛骨悚然。
暗卫围拢的小院内,有十余号人马,似笑非笑的夜枭啼鸣过耳,这些人的面色转瞬僵住,颇为苦涩地阖眸长叹,引了长刀,尽皆自刎,鲜血溅上洁白的窗纸,漫过门扉的缝隙,传出阵阵甜腥。
“什么味儿?”槐夏警觉地翕动着鼻尖,与秋宁咬耳朵。
“糟了,血腥味。”秋宁对这个味道再熟悉不过,大脑顷刻嗡鸣声声,“我下去看看。”
“一起。”槐夏跟人一道潜入院子里,落地的一瞬,忽觉踩到了些许水渍,躬身蘸起些许,黏黏腻腻的。
秋宁惊讶不已,提剑破门而入,房中再无生机,尸首满布。
“方才猫头鹰的怪叫,是假的。”
槐夏拧眉苦思,催促道:“怕是被发现了,你快回宫知会陛下,行动得提前。”
秋宁惶惶难安地飞奔回宫,急吼吼闯进了文昭的寝殿。
“陛…”
“嘘!”文昭虽穿着寝衣,却一直坐在茶案处等候消息,并未入睡。她瞧见秋宁慌慌张张赶回来,却无有一丝担忧,气定神闲地示意人去回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