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回宫也一样。罗喜与太后身侧的余嬷嬷,都会看顾好您。”蓝秋白的笑靥愈发深,还透着看顾晚辈的慈爱与欣慰。
余嬷嬷!云葳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合着她是在阁中一群长辈眼皮子底下与文昭卿卿我我了!
她早该料到的,余嬷嬷替文昭与齐太后母女驻扎襄州长主府数年,齐太后曾与林老有短暂的师徒缘分,襄州又是林老旧地…
一老一少围坐茶炉,尴尬的氛围却也无法被寡淡的茶汤中和了去。
蓝秋白见云葳甚是矜持,只好端过围棋来,与人对弈打发时间。
一盘棋精雕细琢,下了两个时辰有余…
“林老最擅长的就是围棋,棋术精湛,堪称国手,连前雍女君都敌不过她,你这丫头得了真传,深藏不露啊。”
“蓝老陪我打发时间,故意让我,我不糊涂的。”云葳盯着棋盘凝眉苦思,暗自与蓝秋白较劲。
忽而,外间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杂役打扮的中年人破门而入:
“蓝老,不好了,李执事带阁中亲卫,在留园的后山边,劫持了太妃和康乐长公主,叫嚣着让阁主上山去赎人呢!”
闻声,云葳指尖的黑子顷刻滑脱了出去,倏地拍案而起:“文瑾在哪儿?”
“冷静!”蓝秋白见云葳直呼长公主名讳,知晓她乱了方寸,赶紧起身摁住她,柔声安抚:
“遇事慌乱最无用,他这是嗅到危险,不安之下不惜铤而走险,试图给自己寻出路,我们不算被动。”
云葳胸口的起伏格外剧烈,她手下人生出异心,已让她焦灼难安,若再因李华亭伤了文昭在意的幺妹,她不知日后还有何颜面去见文家人。
“带我去见他,蓝老,阁中调度交给您,大局为重,李华亭不能逃。小殿下无辜,我要救的。”云葳深呼吸数次,才堪堪稳住心绪。
“我替你去,你在山下坐镇,随机应变。”蓝秋白放心不下:“他武将出身,身侧亲卫功夫不差,阁主不该冒险。”
“他要的是我,我去。”
云葳犯了倔:“蓝老,陛下的人一直盯着他,他虽能金蝉脱壳,但暗卫和京畿巡防也不是吃素的,过不了多久就会合围留园,让我和他周旋,拖些时间吧。”
“只是周旋,不可胡为。”
“只是周旋,您宽心。”
蓝秋白喟然一叹,转眸吩咐下属:“阁中在京的护卫,悉数乔装往京北留园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