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心里堵得慌, 瞥见小内侍畏畏缩缩的模样,愈发烦躁, 挥手赶人:“出去,没你事儿了。”
秋宁偷摸攥了攥拳头,心里默念,文昭可别给她找事。
“秋宁,她昨日才走,你现下派人去追,三日把人带回来,可能做到?”
怕什么来什么,文昭的魔音入耳,她只得任命领过差事,却不忘问一句:“若郡主以祭祖之名搪塞,不肯回京呢?”
“那朕就不要她了。”文昭怄气放出狠话,云葳若真去祭祖,宁烨怎会不跟着?小骗子!
“…是。”秋宁心里直打鼓,真这么传话,云葳能乖乖回来就怪了。
文昭背着手原地转一圈,又阖眸把人唤了回来:“慢着,你自己想个说辞,把人哄回京。她若闹起脾气怨怪于朕,回头拿你是问。”
“……?”秋宁半垂的眉目间皆是怨怼的苦涩,垂着脑袋缓了半晌,才回道:“婢子领旨。”
“愣着作甚?快些去!”文昭火急火燎,巴不得下一瞬云葳就出现在她面前。
秋宁快马加鞭往雍州追去,转天午后便瞧见官道上宁府悠哉悠哉缓行的车驾,忙不迭地加速包抄,将人拦下。
可那马车上,竟只有云瑶一人。
而此刻宣和殿内,文昭对着一张传书,正在气得拿拳头砸桌子。
槐夏传讯,云葳带着她和桃枝半路往余杭的方向去了,云瑶入雍州,就是个幌子罢了。
“到处乱跑,还不吱声,愈发放肆!”文昭手撑桌案,脸上的愠色鲜明,京城往余杭,一路疾驰来回也得十余日,更何况云葳那小身板娇滴滴的,才不会急行军般赶路。
她咬牙缓了须臾,压下满腔憋闷,眸光一转便吩咐罗喜去传令:“让萧妧带着一百禁军,往余杭去,沿途随行护卫,把人平安送还。”
“陛下,萧副使快要大婚了,这会儿把人派出去吗?”罗喜怕文昭气糊涂了,大着胆子与人周旋。
文昭当真迷糊了,一半脑子想着云葳的安全,一半脑子与人赌气,险些忘记这要紧的症结。
“罢了,齐相的幼子不是履新左卫了么?让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