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上门,走过来,视线无可控制地在她看似完好的双臂上滑过,他不加遮掩的的视线太明显,让穗波凉子一下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她犹豫了一下,也许在犹豫要不要把伤口给他看,但最终,她还是将那只一直藏在被子下的手伸了出来。
的确完好无损。
整条手臂似乎只有手腕处一个大伤。
然而,很清楚各种伤口是如何得来的夏油杰能很清楚地辨别出,那伤口曾究竟伤到什么样的地步。
“灰原伤的比较重,我其实还可以,硝子已经为我治疗的差不多了。”
手腕差点被鹿角切断的少女这么说着,尽管家入硝子已经为她紧急做过了治疗,但那时候的咒灵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很整齐的切口,在仓促地用反转术式治愈之后,那伤口愈合留下的,还未褪去的痂如同像手镯一样环在她的手腕之上,被她用他送她的手链半遮掩住。
反转术式不能反转她失去的血液,因此,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
苍白到像一张纸,从窗外撒进来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就好像她随时都会消失在他面前一样。
夏油杰突然无法容忍这个‘好像’,于是立刻站起身去,关了正透过阳光的窗,又伸手将窗帘拉上,而后又嫌屋子里太暗,又走到门口开了灯。
做完这一切,他却并没有再立刻坐回去,去再看她的伤疤,他盯着挂在墙上的,什么笔记也没有的日历,一点点攥紧拳头,问了一个他已知事实的问题:“那只咒灵呢?”
“悟解决了,本来他还想陪着我们回来的,但是上面给他又派了一个新任务,他气到要死,但还是去了。”
夏油杰点点头,侧过脸,站在那里看坐在病床上,穿着病号服,靠着靠背的少女:“你劝他去的。”
黑发少女点点头:“是。”
她那一头长发在那场战斗中被削去了一大半,如今有一部分斜斜地垂在她胸口上方一点距离,根据它的长度来看,她背后应该也有一道伤,不过想必硝子已经治好,不然她也无法这样靠在床的靠背上了。
夏油杰很冷静地在分析着这一切,然而他又很清楚地感觉到胸腔有火在烧,他不得不放缓呼吸,克制着自己用和平日听起来无异的声调温柔地发问:“悟赶来的很快?”
“说是我们一进去,随行的辅助监督就发现不对向他发出了求救短信,五条君离的其实不是很近,是幸亏求救短信发的快,他又在半空中连续短途瞬移才赶上的。”
他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又一次鼓起勇气,走近她,坐在她的床沿,去看她手腕上被那条手链盖住的伤疤,他不敢去动它,怕这样会让她更痛,只能无意义地问可笑的问题:“手,很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