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听道歉。”
果然,她道歉的话还没说完,单手插兜站在她床边,把窗户外面的光遮掉大半,用阴影几乎把她完全覆盖住的,冷着脸的少年这么打断了她。
“……”穗波凉子沉默了一瞬,咬了咬嘴唇,换了种说法,“我不应该……”
“我也不要听你的忏悔。”
连着两下被打断的穗波凉子一时间没有话说了。
她抿了抿唇,终于抬头,沉默地望向他,用眼神问他想听什么。
站在她面前,实在太高于是需要她大幅度抬头才能看到脸的白发少年看上去想摆出一副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但无论是他一眨不眨盯着她的眼睛,还是在不说话时微微咬牙的姿态,甚至是他双腿岔开点看上去闲适的站姿但其实依旧紧绷的肌肉都暴露了他非常在乎,他自己也知道,所以在短暂之后他索性不装了,他哼一声,双手抱臂,很不高兴地回她:“我想听你真的想说的话。”
语气冷硬。
如果不是他必须开口,穗波凉子甚至感觉他都不想和她说话……
“不许骗我。”
但即便他很不高兴,表情冷硬,似乎还在生闷气,他还非要她说大概率会让她更不高兴的话,在强调不许骗他的同时,他还抬手指了指自己无遮挡的六眼,告诉她他能用这双眼睛看得很清楚。
于是穗波凉子叹了口气,只好问了心里话。
“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因为我就知道。”
在她问题问出来的这一刻,仿佛点燃了炸药一样,五条悟猛地吸了一口气,他在那一瞬间猛然拔高了音调,但是又硬生生的忍下来了,他双手抱臂,压着一点火气垂眸看着正抬着脸仰视他的少女。
其实他是故意站着让她那样有点吃力地抬头的,但真这样做了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感到开心,所以没说两句话,即便现在他还生气,他还是立刻抬脚把旁边的椅子勾过来,坐了下来,坐在她床边,和她平视了,而后,他呼出一口气,抬手扶住额头,鼓了下腮帮,硬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和她说话:
“我就猜到了你会做点什么,所以我特地立了两个结界,只要有人一进来我就会知道,但我不跟你讲,我就怕你知道了反而还跟他出去了,因为我就知道,你肯定憋着什么,越冷静的人越容易发疯,杰就是这样,你也这样,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干什么我想都不敢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