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阮软醒来的时候身侧床铺已凉的彻底,他不知何时就起身出发,她半点动静也没有感觉到。
枕头旁留了一本剑谱,图文并茂,绘着一个个拿着剑的小人,旁边还有清晰的注解,上面的字迹十分眼熟。
是他亲手所制。
阮软照着上面仔细研习。
半个月来峰内好似只有她一人,秦厌闭关,云眠也不知是否是在闭关,总之也是不见人影。
她整天面对着一片白茫茫的雪景,又没有人同她说话,时常感到有些枯燥。
之前买的话本子也都被她看完了好几遍。
这天晚上她练完剑回来,屋内没有点灯,看上去很是昏暗。
阮软推开门,余光处好像有东西晃了晃,一闪而逝,她不敢确定。
她点上灯,烛火摇曳,偶尔发出一声哔啵声。
身后仿佛有人抬步靠近,脚步声若有若无,她垂下眸子看着眼前的烛火,像是完全没有注意。
空气中蔓延过来一阵浅浅的白茶香,她的指尖动了动——
簪尖抵在来人脖颈动脉处,三千墨发散开顺着重力垂下。
她的动作算不上快,但他没有躲避的动作,任由她将簪子抵上他的脖颈。
“是你!”
这张脸她还有印象。
他一袭黑色劲装,头发用发带尽数束起,看上去很是干净利落,周身未佩戴任何装饰,眉宇间萦绕着些许凶戾之气,五官周正,眉毛上一道浅浅的小疤是淡粉色的。
“你来做什么?”
一瞬间她脑海中划过多种想法,莫非是那日她与宫祈在一起被他记住了。
手中握着的簪子抵的更近了些,微微陷入皮肉。
顾柏瞪她一眼,神色间有些气恼。
“你亲了老子,你占老子便宜你不记得了?!”